和離聖旨第二天一早就下來了。
斐蓁一身濺了血漬有些髒汙的衣服都沒換,滿臉疲倦之色,眼球佈滿血絲,即便不願意,也只能跪地接旨。
夏熙之因為受傷養傷沒有來,申喬來侯府替她跟斐蓁和離。
“母親,可否讓小婿再見一見熙之,確實是小婿的錯,小婿道歉。但有些話小婿還是想當面跟熙之解釋,或許,我們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
斐蓁俯身給申喬行了個禮開口道。
申喬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大鼻涕流到嘴裡你想起來甩了,孩子死了你來奶了,媳婦兒沒了你知道後悔了,晚了!別叫我母親,我不是你的母親。”
說完,轉身不搭理斐蓁,睨了一眼斐水心腦袋上插著的簪子,眯了眯眼睛,對身邊的丫鬟高聲道,
“小月,去把嫁妝單子拿過來,老孃今天要一個一個對!”
就在這時,一直在屋裡拿喬的鐘有容,忽然走了出來,面色不愉,
“申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嫁入我們侯府就是我們侯府的人了,嫁妝也自然是我們侯府的。
就算是我兒在宴會上沒有第一時間救她,也不能就這麼當眾跟陛下請旨和離,她置我們侯府顏面於何處,我兒的名聲都被她毀了!
夏熙之的人可以走,和離可以,但嫁妝必須留下!
我們侯府沒叫你們夏家賠償就已經算是仁慈了,還想帶走嫁妝,痴心妄想!”
斐水心也緊跟著道,“是啊是啊,夏熙之這麼做對我們侯府名聲有損,說不定以後對我嫁人都有影響,她的嫁妝必須賠給我們侯府。”
那麼一大筆嫁妝,她心心念唸了很久了,就等著嫁人的時候,夏熙之給她添幾箱呢,怎麼突然就和離要帶走了。
她可不能讓她家這麼輕易的帶走
申喬嗤笑了兩聲,“不讓帶走?你們確定?”
鐘有容哼唧一聲,“對,不能帶走。”
她申喬就是個低等的商戶出身,有錢又怎麼樣,低賤就是低賤。
就算有夏將軍撐腰又怎樣,那個草根出身的將軍,敢跟侯府作對?
今天這嫁妝她要定了。
“好好好,那今天咱們就讓大夥來評評理!”,申喬說著,轉身三兩步爬到侯府牆上,掐著腰,哭嚎,
“哎呦喂,大夥快來看看啊,我給我閨女拿回嫁妝,他侯府老夫人不准許呦,還有沒有王法了!!”
“擱哪咱也沒聽說,都和離了還要扣下媳婦嫁妝的,真真是讓我開了眼了了!”
“大夥快來瞅瞅啊!!!”
“都說咱商戶低賤,咱商戶可幹不出這種事,人家百年世家侯府能幹的出來,果然是文化人,咱惹不起啊!”
一邊哭嚎一邊拍大腿,引來一群人圍觀。
侯府的人眼皮跳了跳,這是將軍夫人還是潑婦啊
尤其是鐘有容氣的哆嗦,完全沒想到申喬敢這麼幹,手指著申喬,
“你,你這個粗魯的潑婦!下等商籍的,果然無禮!早就說不應該娶你們沒文化的人!”
申喬聲音更加拔高,衝著外面喊,
“哎呦,你們高貴?你們侯府表面仁義道德,背地裡打兒媳婦嫁妝的算盤,這就是高貴?我們商戶怎麼了,我們不偷不搶,吃你們家大米了?”
“大夥快來評評理啊!”
牆外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來看笑話的,頓時沸沸揚揚。
鐘有容聽著外面的嘲諷聲,氣的臉色發青,“你這個”
話沒說完,就被斐蓁呵斥打斷,“母親!慎言!”
“嫁妝本就是熙之的。”
斐蓁抬頭看向申喬,滿臉抱歉,“對不起,是在下母親的不是,熙之的嫁妝您盡數都可以帶走。申夫人下來吧,在下不會讓任何人阻攔。”
他從來沒想到母親會這麼幹,剛才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有斐蓁發話,鐘有容不敢再說什麼,只能咬著牙瞪申喬
申喬哼唧一聲,跳了下來,開始清點嫁妝。
點到最後發現,少了不少首飾花瓶珠串衣服,申喬一副翹著二郎腿,不拿出來就不走的姿態。
鐘有容和斐水心忍痛不情不願的都拿了出來。
申喬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嘲諷一句,
“合著我家閨女嫁入你們侯府,你們不僅沒給添置什麼,還從她身上打秋風,你們侯府窮瘋了是吧!呸!”
斐蓁臉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