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傍晚,一頂小轎從侯府小門悄無聲息的抬了進來,轎子裡一身桃粉婚服的柳若蘭臉色陰鬱的可怕。
她求著哄著各種手段都用盡了,斐蓁這次就是軟硬不吃,堅持讓她入府為妾。
她堂堂皇城第一才女,若不是家中變故,皇城世家大族都是任她挑選的,現在竟然給人當妾,此等羞辱,她勢必要還回來!
夏熙之,就讓她得意一時,早晚她會讓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柳若蘭雙目蘊滿陰狠的算計
妾室進門要給主母敬茶的,但柳若蘭以懷孕身體不適沒有到夏熙之的院子敬茶。
一般的妾室哪敢這麼幹,柳若蘭就是第一天故意給夏熙之下馬威。
侯府的下人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侯爺沒有管,那就代表侯爺是偏向新姨娘的。
新姨娘進門就有孕了,可見侯爺對她的寵愛,何況,聽說她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嫡小姐,皇城有名的才女。
這妥妥的把呆板木訥的夫人比下去了啊,說不定哪天就被抬為平妻,掌管侯府後院了。
府裡的丫鬟下人們一個個都開始去捧柳若蘭的臭腳,柳若蘭勾勾唇,笑著給大夥賞賜。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夏熙之是侯夫人又怎樣,得看府裡的人真正把誰當夫人。
否則,只是個頭銜罷了。
夏熙之,她現在應該臉很難看吧。
柳若蘭整了整衣袖起身,她要親自去看看夏熙之的臭臉
在院子裡乘涼吃桃的夏熙之完全不在意,懶懶散散的躺在貴妃榻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躺
“雖是侯府主母,但沒有人把你當主母,你很難受吧?”
身後的聲音打破夏熙之的寧靜,夏熙之微微蹙眉,轉頭就見柳若蘭不屑的笑著走進她的院子。
“夏熙之,認識你那麼久,沒想到你竟然隱藏的那麼深,表面裝的傻子一樣,實際上心機那麼深沉。可惜,你就算強迫我入府為妾又怎樣,斐蓁的心永遠都只在我的身上,你佔著侯夫人的位置,卻得不到他的心,你說,你可笑不可笑?”
柳若蘭漫不經心的撫摸肚子,“我肚子裡已經懷了斐蓁的孩子,若是男孩兒,那可是侯府長子,你說將來斐蓁會不會抬我為平妻呢,到時候,你將永遠被我踩在腳下。”
最後這句,柳若蘭壓低聲音在夏熙之耳邊一字一頓說的,眼眸裡全是詭譎的快感。
夏熙之挑眉,呦吼,看樣子這柳若蘭是徹底不裝了啊,完全暴露了她的本性了。
“呵呵,我倒是有些好奇,當初是我救了身陷囹圄的你,你怎會如此恨我,我著實不太理解。”,夏熙之冷冷的看著柳若蘭開口。
柳若蘭頓了頓,哂笑一聲,“你當然不理解。”
“因為你想要什麼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柳若蘭眼神驟然變的一絲絲猙獰。
“你知道我成為皇城第一才女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麼!我的母親為了將我培養成大戶人家標準的夫人,從小就對我極度的嚴苛。
為了保持身材我從來沒吃過一頓飽飯,為了練好一手古琴,手指不知道流過多少血,為了學好詩詞歌賦,捱過多少的毒打。”
“可就在我總算熬出頭的及笄之夜,竟然抄了家,我落入了教坊司。初夜那晚,我跪在臺上,等著被人買,臺下的男人就像看一個商品,評頭論足,你知道我有多屈辱麼!”
“你就算買了我又怎樣,那種屈辱我這一生都無法磨滅!”
“而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什麼都得到,你父親大將軍給你尊貴的身份,你母親第一商戶,給你足夠的金銀,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嫁入我高攀不起的侯府,憑什麼!”
“憑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我偏就要逆天改命!”
“你看,人的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現在,咱們倆,平起平坐了呢”,柳若蘭笑著摸了摸肚子。
夏熙之嗤笑一聲,回懟,
“逆天改命?沒有我贖出你,你早就不知道被誰買了初夜了,你還有資格站在我這裡跟我叫囂?”
“平起平坐?你別忘了,你現在就是個妾。妾,就是個玩意兒而已。
高門大戶,哪個男人還沒個妾,高興了逗一逗,不高興了隨意可以打發的,你肚子的那個,將來出來也要叫我母親呢。”
夏熙之輕蔑的掃了掃她的肚子。
“你!斐蓁不會讓我的孩子叫你母親!早晚我會成為平妻,你得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