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谷經那噬魂劍掙脫封印的一夜浩劫,仿若一位元氣大傷、奄奄一息的傷者,往昔的靈動秀麗褪去大半,只剩滿目瘡痍與衰敗之象。林風望著這片仿若仙境卻慘遭重創的山谷,愧疚之感如洶湧潮水,將他整顆心徹底淹沒。他暗自下定決心,定要留下全力協助白衣女子蘇瑤修復這滿目瘡痍的山谷,即便這會耽擱他心心念唸的復仇行程,可良知告訴他,此事因他而起,責無旁貸。
晨曦初照,第一縷微光仿若溫柔的觸手,輕輕拂過靈谷的樹梢,林風便已隨著蘇瑤的輕盈步伐踏入山林深處。山林仿若一座巨大的綠色寶庫,卻也暗藏險阻。他們需採集那些蘊含強大靈力的靈植,有的生長於陡峭山壁縫隙,林風只能像壁虎般攀爬上去,稍有不慎便會摔落谷底粉身碎骨;有的隱匿在荊棘叢中,尖刺輕易刺破他的衣衫、劃傷肌膚,鮮血滲出,他卻渾然不顧。搬運巨石時,那沉重石頭仿若頑固巨獸,壓得他雙肩痠痛欲裂,雙手磨出血泡,又被磨破,血水與汗水交織,順著手腕流淌。烈日高懸,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將他體內水分烤乾,汗水剛冒出便化作白痕,衣衫幹了又溼,溼了又幹,可林風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眼神始終堅定。
勞作間隙,林風心心念唸的仍是那柄被封印於潭底的噬魂劍。每當夜幕降臨,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眾人皆已沉沉睡去,他便悄然獨自一人來到潭邊。潭水在月色下仿若一面巨大的銀鏡,倒映著他疲憊卻堅毅的面容。林風緩緩盤膝坐下,閉目凝神,試圖以心靈觸角與深埋潭底的殘劍“對話”,探尋那駕馭它的微妙法門。
每一次靠近潭底封印之處,林風便能清晰感覺到殘劍傳來的異動。那殘劍仿若沉睡中被驚擾的兇獸,會輕微震顫起來,緊接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劍鳴仿若遊絲般順著潭水緩緩傳入他心間,引得他體內靈力不由自主地波動起來,仿若湖面泛起漣漪。這劍鳴似在抗拒他的靠近,又似在小心翼翼地試探,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林風仿若老僧入定般,盤膝閉目,身姿挺拔如松,紋絲不動,全力運轉體內靈力,依循冰心丹在體內留下的那股清涼之意,一點點撫平心緒,摒棄雜念,讓靈臺澄澈如鏡。
漸漸的,在這極度靜謐之中,林風仿若開啟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能夠捕捉到劍中那紊亂不堪的意識。那意識仿若洶湧澎湃的黑色潮水,裹挾著無數怨靈的淒厲嘶吼,仿若那些慘死在劍下亡魂的無盡怨念;又雜糅著先輩高人封印此劍時留下的嚴厲警示,仿若洪鐘大呂在腦海震響,令他冷汗瞬間從額頭、後背簌簌而下,渾身溼透,仿若置身冰窖。那股邪惡冰冷的氣息仿若要將他靈魂凍結,可林風緊咬牙關,面色堅毅,額頭青筋暴起,雙手在膝蓋上緊握成拳,以頑強意志苦苦支撐,絕不退縮半步。
蘇瑤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知曉林風對掌控噬魂劍、報仇雪恨執念極深。夜間,當月色如水,灑滿靈谷的每一寸土地,蘇瑤便攜著林風來到一片靜謐草地。草地四周繁花似錦,芬芳馥郁,螢火蟲仿若夢幻星辰,在空中悠悠飛舞。二人於月下席地而坐,蘇瑤輕聲開口,為林風講述靈谷先輩們那些塵封已久的傳奇故事。
先輩們多是心懷正義、嫉惡如仇之人,面對江湖邪祟肆虐,從未有過絲毫畏懼與退縮。曾有先輩單槍匹馬闖入魔窟,面對群魔環伺,手持靈劍,以浩然正氣震懾群魔,歷經三天三夜苦戰,最終成功封印絕世魔頭,自身卻元氣大傷,餘生纏綿病榻卻無怨無悔;又有先輩為守護一方安寧,率靈谷眾人佈下宏大法陣,抵禦邪教入侵,陣前指揮若定,哪怕邪教妖人施毒計、放冷箭,亦未能動搖其半分決心,護得百姓太平數十載。
蘇瑤期望借這些先輩故事中的正道之光,為林風混沌迷茫的心海點亮一盞明燈,指引前行方向。林風靜靜聆聽,仿若置身於那些熱血澎湃的往昔戰場,先輩們高大偉岸身影在眼前不斷浮現,心中漸漸有所悟。他知曉復仇之路漫漫,切不可被仇恨矇蔽本心,淪為復仇傀儡。這噬魂劍雖為兇器,可若以仁德正義駕馭,仿若馴服猛獸為己用,或能扭轉乾坤,變禍害為江湖福祉,護佑蒼生。
數日後,在林風與蘇瑤齊心協力之下,谷中修復工程小有所成。斷壁殘垣被重新壘砌,花草樹木經靈力滋養,再度煥發生機,雖不復昔日盛景,卻也有了幾分往昔靈秀模樣。蘇瑤見林風心性愈發沉穩堅毅,心中欣慰,便帶著他步入一隱秘石洞。
此石洞仿若遠古巨獸張開的大口,洞口狹小幽秘,隱於山谷峭壁之後,周圍藤蔓環繞,仿若天然帷幕。洞壁之上刻滿繁複神秘的符文陣法,仿若一部部無言天書,散發著古樸厚重氣息。洞中央一座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