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娃少年24
知青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生活艱辛的家庭。他們生活在天津大城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從來沒有感到生活上的困難和忍飢挨餓的滋味。他們甚至連麥苗和韭菜都分不清,栗子是樹上長的還是地裡長的都不知道,穀子苗和雜草也無法區分。在做飯時,熬粥開鍋了,不知道把鍋蓋掀開,而是硬往上面壓磚頭兒,結果,粥湯溢位了鍋沿兒,流了滿地都是。讓人哭笑不得,笑話百出不止。鄧老虎兒和美人魚懷著沉甸甸的心情,離開了山娃家。
山娃送走了知青哥哥和姐姐,又幹起了家務活。他深深知道,多年的學習能夠堅持下來,雖然靠奶奶和媽媽的理解和支援,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不耽誤學習的情況下,來分擔家裡的農活和家務活。特別是家裡沒有柴禾燒,是他的最重要的任務。他與北院的光紅、光斌哥倆,從小就在一起,輩分上叫爺爺,實際上,光紅大他三歲,光斌與他同齡,天天起早貪玩的利用放學後的時間去北山割柴。北山除了北大槐山,還有東水溝和西水溝,還有南溝和廟嶺梁,全都留下了山娃他們的腳印。第一茬清杖子柴禾割完了,山娃又和東胡同裡的趙玉勤、趙玉滿一起,也屬於爺爺輩分的,但年齡比他大兩三歲,遠去20多里路的西窩鋪的小嶺西溝去割柴禾,因為那裡山高路遠,去割柴禾的人少,所以,荊稍、鐵絲兒、螞蚱退兒、逼逼祥、榛子桔、黃蒿等各種各樣的柴禾,應有盡有。一到星期天,早上4點就走,中午推著兩背柴禾回來,下午1點又去第二趟,晚上6點回來。山娃和夥伴們學會了長途作戰的本領,從不掉隊。自己準備了帶鐮、褲鐮兩種鐮刀,困柴禾的繩子也有七八條,每條繩子頭兒上還拴著自己製作的鋦子,小推車和背架也是必不可少的。全副武裝,一天兩趟。回來後還要晾曬,乾燥了以後才能用來燒柴。西院的二奶奶,非常讚歎山娃有出息,能吃苦,比他們的兒子藍鎖兒強。逢人就講:
“看看山娃我大孫子,多有出息,從來不用媽媽逼著割柴禾去,像小毛驢似的,沒早沒晚的割柴禾,攢了一大剁,比我們藍鎖兒可強多了。他猴懶猴懶的,打著罵著才去割一把柴禾回來!”
山娃想:這都是逼出來的,不去割柴,家裡無法做飯,買柴禾又要花錢。誰願意受苦呢?不是沒辦法啊!爸爸不在家,媽媽有病,奶奶年歲越來越大,弟妹幼小,他不幹誰去幹呢?如果稍有怠慢,他的學就唸不成了。媽媽多次不讓他上學,不就是讓他在家裡頂個勞力嗎?這是一種責任,使他不敢鬆懈和懶惰的責任和義務。
在學校裡,他更不敢不好好學習,在他看來,讀書就是休息,身體不累,很享福兒。他從來不怕費腦子,因為他天生的記性好,過目不忘。老師一講就懂,書本一看就明白,數學題一作就會,也能舉一反三。在班裡當著學習委員,同學們都很羨慕他。一次,陳老師出了一道思考數學題,他怎麼也做不出來,急得他一連幾天吃不好,睡不著的。到了星期天,他放棄了自家的割柴任務,跑到閆杖子村的陳老師家問那道數學題去了,可是到了那裡,陳老師家正脫坯,他二話沒說,就跟著幹了起來。直到天黑了,在老師家吃完晚飯,才和老師說明來意,問起了那道數學題。老師非常受感動,詳細的講解了那道難解的數學題。山娃終於明白瞭解題技巧和方法,高興的他跳了起來。由於他的刻苦努力,在班級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
山娃最感興趣的還是詩歌和做作文。由於文化大革命期間,環境造就了他經常寫批判稿,在小學就經常看小說,所以,練就了寫作的本領。別的同學害怕作文,山娃最:()兩代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