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山娃哥:
你好!見信如面。你的學習好嗎?身體也好吧!
已經給你寫了好幾封信,但始終見不到你的回信,不知為什麼?我放心不下,很是牽掛。也許是你學習很忙,顧不上回信吧?
自從郵寄了我給你手工織的高領毛衣後,就沒有收到你的來信,前幾封信我都提到了毛衣你是否穿著合身?你喜歡不喜歡呢?你始終沒有回信告知。可能是你不喜歡或是穿著不合適,生我的氣了吧?如果不合身,你不喜歡,來信告訴我一聲,你要什麼樣式的?什麼顏色的?我再重新給你織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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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了,沒有收到你的來信,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相思之苦讓我心痛!但更讓我心痛的是你為何不回信啊?難道你學習真的忙到了連給我寫封回信的時間都沒有嗎?
你知道嗎?自從你春節過後返回學校,我又去了你家兩趟,第一次是奶奶有病住院,我陪床一週,是高血壓引起的偏頭痛,輸液治癒出院後,我才返回家。第二次是五月中旬,媽媽精神病復發嚴重,把南河溝裡面,別人扔掉的一隻病死的豬,硬給拉回了家裡,要刮毛給家人燉死豬肉吃。奶奶和姊妹們攔都攔不住,吵鬧的不可開交。正好我去了趕上,趕緊給媽媽吃藥,她拒絕不吃,無奈只好在飯碗裡放了控制精神分裂症的藥“冬眠靈”,她吃了飯就睡著了。我和大妹妹一起把病死的豬,又抬著扔到了南河溝很遠的地方。之後不久,有人看見一條狗吃了死豬肉,當場就死了。我和奶奶都很後怕,要是媽媽偷著給家人燉了死豬肉,都得喪命。
當我寫這封信時,還心有餘悸呢!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媽媽瘋瘋癲癲,病情時常發作,需要有人看護,必須及時給她吃藥,她有時抗拒吃藥,還要想各種辦法讓她吃下去。不然的話,犯病發作,誰也攔不住,不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事來,後果難料。
本打算寫信時不和你說家裡的事,怕你擔心影響學習。可是,我又不得不向你傾訴。基於上述原因,我想去照顧你的家一段時間,等媽媽病情緩解了我再回來。
可是,你怎麼不理我了,去了好幾封信,石沉大海一樣,音信皆無,不知道你是不是變心了呀?是故意不給我回信,疏遠我了嗎?
兩個多月我每天都盼望著你的來信,望眼欲穿。得不到你的訊息,我度日如年,天天以淚洗面。你知道嗎?這封信我是含著眼淚給你寫的,信紙都被我的眼淚打溼了,有的字跡模糊不清了,我也無心重寫,就這樣給你寄去吧!
如果你再不回信,我就要去學校找你,問個明白?
你的榮榮妹
1980年5月25日
山娃一邊看信,一邊擦著眼淚,雙眉緊鎖,手裡捏著榮榮妹的來信,陷入了沉思。
自從山娃和父親在老家半壁山一別,始終沒收到父親的來信。他給父親提出的兩個選擇,恐怕哪個也實現不了。父親要想調回老家興隆縣工作,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啊?他在大東北林區庫都爾林業局是個小職員,無權無勢,又隔著好幾個省,調回老家工作比登天還難。父親本身也沒有家的概念,他不願意和自己不愛的妻子生活在一起。如果把妻子和兒女都帶到東北他的工作單位,除非是給全家申請轉成非農業戶口,林區沒有農業,一家老小去了吃什麼?喝什麼呢?可是,農轉非更是受國家政策的限制,父親也很難辦到。
那麼,這樣一來,多年日積月累的家庭“病包”,無疑問就得落到山娃身上了,必須由他扛起家庭的重任。現在按照父親說的,淡化對劉榮榮的感情,疏遠她的家庭,最終和她分手,山娃也很難辦到。僅僅兩個多月沒有給劉榮榮去信,就收到了她的一大摞來信,每一封都充滿她對山娃哥的思念之情。特別是最後這一封信,她傾訴了山娃一家的遭遇,不得不讓山娃堅定信心,自由戀愛沒有錯,只有選擇自己:()兩代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