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曉悠從一片爭吵中醒來,頭更是隱隱作痛,雖然比起殭屍吃掉腦子要好一點,但還是很不舒服。
她扶著額頭,突然感覺另一隻手好像抓著什麼。
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印堂隱隱發黑的俊美容顏,這屋子陽光十足,散落在男人冰冷的臉上,依舊照不出半點暖意,
而他向來整齊的衣服,不知遭受了多麼悽慘的待遇,皺巴巴地穿在身上,下襬已經跑形了,就算洗一洗都不一定救回來……
見孟曉悠睜開眼睛,男人扯了扯唇角,嗓音清冷好聽,隱藏著明顯的危險之意,“醒了??”
尾音拉長,不難聽出後面有一串標點符號在問候。
孟曉悠:“……”
她眨了眨眼睛,虛弱扶額,“這是哪,我是誰,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
裴斯年垂眸凝視左顧右盼的傢伙,淡淡道:“昨天,有一、人、不聽話醉酒、變成了一個蘑菇,拉我剷土……”
蘑菇本菇心虛:“然後呢?”
裴斯年:“沒事,也就抱著我,又啃、又咬,又抓、又撓。”
孟曉悠默默爬起來,抱緊被子,看著他的衣服,深感歉意,“不好意思,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亂喝酒。”
喪屍先生頷首,繼續板著臉,問:“還有、呢?”
“還有什麼嗎?”膽小菇恍然大悟,“對不起,我不該咬你,你有沒有哪裡受傷,給我看看。”
作為一個禮貌懂事的蘑菇,她趕緊下床。
末世裡為了方便逃跑,人類都不會換睡衣,除了外套,她睡覺時僅僅穿了個短袖,潔白的胳膊纖細,手要比裴斯年小一圈多,正努力扒拉他的衣服,妄想脫下來看看。
裴斯年一時不察,領口就被她扯了一大半,露出清晰可見的鎖骨線條,寬厚有力的半截肩膀,以及襯衫下拉,若隱若現的硃紅。
裴斯年擒住不知所謂的人類,臉色更黑了幾分,冷著臉教育:“不要、亂扒、男……人的衣服。”
蘑菇眼裡沒有男色,正眼巴巴地瞅著他,“可是,不掀開衣服我怎麼知道你被我咬傷的程度?”
裴斯年:“……”
他揉了揉眉心,“算了。”
和她計較什麼……
不過就是昨天晚上拉著他不讓他走、動不動惦記咬他、時不時靠近他的嘴邊,激發他喪屍的慾望罷了。
還膽大包天,讓他去給她剷土。
房間裡就沒有土,他去哪裡剷土?
最後,他讓她把空間裡的小蘑菇們放出來,當著她的面兒鬆土,她才勉為其難消停,
說什麼要保持距離,一喝酒全跑到狗肚子裡了,比圖書館那會兒還黏喪屍。
偏偏不能推開,只要推開一點,她就眼淚汪汪給他看。
他能怎麼辦?
到嘴的吃不了,只能硬忍著。
一整個晚上的“誘惑”結束,他整隻喪屍好像都要被掏空了。
不過……喪屍先生不可能吃虧,至少把報酬討回來了。
他瞥一眼還沒意識到的小笨瓜,沒吭聲。
這時候,外面又是一陣嘈雜聲,正在找地縫試圖躲起來的蘑菇眼睛一亮,一個蘑菇打挺……就被裴斯年攔腰薅了回來。
孟曉悠捂臉,“你都說算了,就別打臉。”
一朝被人彈,十年怕被抓。
裴斯年嘴角輕扯,從喉間發出一聲嗤,他什麼時候真正打過她?
彈兩下就嬌氣成這樣。
喪屍先生冷臉把蘑菇洗漱完畢,套上外套,拍拍蘑菇的腦袋,示意她去吧。
孟曉悠這才發現是自己小菇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懷揣著內疚之情開啟門,被門外的場景嚇了一跳。
一堆人圍著幾個人看熱鬧,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破口大罵:“好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偷漢子偷到我身上來了,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讓你在基地混口飯吃,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另一個女人身材婀娜,漫不經心理了理凌亂的頭髮,“一團巴掌拍不響,末世裡我這個柔弱的女人有能幹什麼呢?況且我年輕貌美,比你這個人老珠黃的女人討男人歡心,你不應該反思反思你自己嗎?為什麼守不住自己的男人?”
對面的女人氣得臉色鐵青。
“梁夢嬌!你一個火系異能者在這裝什麼柔弱?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你明知道他有老婆,還要勾引他,你就是個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