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著雪,被來往的人踩的結結實實、光光滑滑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四腳朝天。在路上,他擔心著幾次想拉她的手,怕她摔倒,卻始終沒有了勇氣。只有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諦視著她,以防她突然摔倒了。
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此刻。畢竟時間是無情的刀,刻出了白髮,消瘦了紅顏。把那長長的道路也切掉了多半。還沒來得及抬頭已經到了學校。他們又像那小鳥被無奈分開了。
花紅易衰是郎意,水流無限是濃稠。小東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向天空。無意中看見趙昊正向那個曾經撞在一起的傻子施捨錢財。心下犯了嘀咕。
趙昊看見他不可思議的目光,走過來道:“我在替我父親救贖。”小明更加疑惑得看著他。
趙昊皺著眉頭繼續道:“那個傻子以前也是一表人才,高中時和我父親一同吃一同睡,他們倆個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有的感情確實很奇怪,他沒有我爸帥,也沒有我父親學習好,更沒有我父親有錢,那個女孩卻喜歡上了他,我爸無論怎麼追求那個女孩,她都無動於衷。漸漸地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差了,以至於後來見面就像仇人一般。一次我爸喝醉了,想起這事越來越生氣,就找了幾個人故意挑釁他,欺負他,他們只顧痛快,我爸也是氣憤填庸,下手沒個輕重。把他堵在廁所裡強硬逼著他喝他們的尿。後來這話慢慢在學校傳開了,也傳到那女孩耳朵裡,他的自尊心徹底崩潰了,覺得每個人都在嘲笑他,剛開始他還只是見人就躲躲閃閃的,到了後來精神開始出現了恍惚。老師發現了異常,不得不讓他休學一年。當他回來時,腦子已經不好使了,學習吃力得很,可想而知,高考也就無緣了。可是他很不甘心,無論怎麼努力,始終未能如願,就像掉在地上的玻璃無論怎麼拼接,終究回不了當初,他的腦子也是如此。後來又考了好幾次也沒考上。心中的不甘在現實重重打擊下,他精神崩潰瘋了。更可悲得是他爸媽看他瘋了,她媽也氣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沒幾年就死了。他爸在他媽去世沒幾年也鬱悶致病死了。他就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那個女孩是我爺爺給了她家很多彩禮才娶進門。我爸總以為全新全意照顧她,她就會回心轉意過了,誰知道,那女孩自從嫁給她,心裡沒有真正開心過,即使對我爸也不錯,即使也有了情,終究心裡意難平。後來有了我,在我記事起,他們就因為一些小事吵個不停,即使我長大了,他們也為瑣事爭論不休。有次我媽來接我,我看見我媽看到這個傻子發呆落下了淚,當時我問她怎麼哭了,她只是說迷了眼。這次他們終於忍受不了彼此,把酒廠分了,婚也離了。這是前兩天我媽才告訴我的。”小東聽了心情沉重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趙昊道:“不知道,我覺得心裡像被一條壩給堵住了的河,隨時要憋崩了,要決堤了,我怕我也像他這樣崩潰瘋了。你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木偶,心裡感覺值得信賴,所以忍不住向你傾訴。如今說出來我心裡痛快多了。”小東看著他的目光深邃而坦誠,心裡明白了他為什麼突然對張紫陽的態度發生了顛覆變化。小東總以為有錢的人家不會有煩惱,可見也非事事如意,不能各遂其心。
這時張雷騎著摩托車呼嘯而來,停在小東面前道:“你是沒見上次我們飆車有多刺激,讓交警望不到尾巴,像飛了的感覺,真是他媽的爽。輕輕鬆鬆贏了一千元。”小東雖然不懂他們玩的樂趣,看他高興也為他高興。
張雷挑釁趙昊道:“咱們兩個比一比嗎?”趙昊道:“我不會騎摩托車。”張雷失望又得意,道:“人不輕狂枉少年,你以前那狠勁呢?真沒意思。”轉頭對小東道:“上次找你事那個小子你知道是哪的嗎?”
小東滿腹疑惑,道:“怎麼?你難道還想和他飆車?”張雷笑道:“你猜對了,這次可把我的癮給勾搭起來,有時間我自己組織場比賽。看那個混蛋摩托車改裝的不錯,很想和他比比。”
小東心想那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這贏錢的專案他肯定會參加,讓他摔個半死才好,滅滅他的威風,道:“你什麼時候組織,我能給他約出來。”張雷聽了更加高興,道:“既然如此,半個月後吧。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張雷從兜裡掏出半盒煙扔給小東揚長而去。
小東等他們都走後又回到了孤獨,他突然心血來潮想起上網了,就向網咖走去。當經過唱戲的那片空地上看見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左胳膊掖著衣服,手裡拿著剪掉的頭髮,右手拿著一個鐵鍬。左瞧瞧右看看,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了小東的好奇心。他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注視著。只見那女孩找了合適滿意的地方,放下左邊的東西,用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