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可是印刷廠副廠長,怎麼會在顏色上犯錯。
現在許灼這麼一說,他似乎感覺自己好像可能錯了。
許若谷是看過許灼的企劃書的。
她要來了調色盤,只是拿著紅色、黑色、藍色反覆除錯後,親自畫了一張貼標,這顏色看著,真就像成品似的。
“怎麼樣?”她問許灼道。
“飽和是有了,有厚度也產生質感了,可還是感覺明度不夠。”
許若谷也不回答,再次除錯顏料,這次加入了金粉。
調和好後這麼一畫,頓時,那種深紅色泛著光的質感就來了。
畫完,許若谷看向許灼。
許灼對她豎起大拇指。
沒得說的,術業有專攻。
“顏色調配方案——”
得到許灼肯定後,她寫下了各種顏色及比例。
這回拿到完整方案的葉維新,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原以為真正厲害的是這男孩。
沒想到女孩同樣深藏不露。
他驚喜地看著輕鬆調配出不一般質感顏色的許若穀道:“不知這位小同志可否有興趣來我們廠上班,我願意開一個月一百……不,兩百的薪水。”
兩百?!
這種工資整個易城能找出幾個?
馮國富和袁如輝也震驚這葉維新好大手筆。
只是馮國富哼了聲,生氣道:“老葉,你當我面挖人,要臉嗎?”
葉維新咂嘴道:“老馮,人家有這麼高的調色水平,我印刷包裝廠上班才能展現能力,去你釀酒的地方幹什麼,給酒調色嗎?”
馮國富被說得沒話講。
雖然他也才發現,這個小許同志的女朋友竟然這麼厲害,可就算不是他這裡的,他也不想放過這樣的人才。
袁如輝笑道:“老葉啊老葉,不是我說你,你也好意思的……”
葉維新道:“我這裡需要,我這裡適合,廠子裡需要,人民需要……”
“不是不是。”袁如輝道:“兩百塊你也好意思給?你知道現在全國流行的全蠍酒吧?我那藥材站也是重點收購的,知道吧?”
“知道,蠍子每斤價格都在九十了,然後呢?”
袁如輝笑道:“我們家小許這小兩口,每天光靠賣蠍子和別的草藥,就從我這裡能撈個一千多塊。不是每月,不是每年,是每天。”
“這怎麼可能?!”馮國富和葉維新都驚得說不出話。
隨後反應過來的葉維新道:“難怪你最近一直開這破三輪,成條成條抽芙蓉,原來就是靠著這個發財,去弄了不少的油吧?”
“咳,這個不重要。”袁如輝道:“重要的是小許有本事。”
“不是,你怎麼能每天捉十來斤蠍子的?”
一斤蠍子要兩百多隻,十斤就是兩千多隻。
不是說這種東西不壓秤。
而是這玩意兒很難用肉眼看到,得在各處角落、草叢找。
白天根本看不到。
到了晚上打著手電,那蠍子蟄伏著一動不動,身上和土一個色,哪能看得那麼清楚,這要怎麼捉?
在場的也都是人精,一下就猜到了許灼有秘訣。
當然,許灼是不會把熒光照蠍子的事說出來的。
這個方法其實五四年就發現了,可之後經歷那麼多年動盪變化,加上沒什麼需求,以及普通人哪裡會知道這個,用於大批次捉蠍流行已是很晚的事了。
此刻馮國富心裡頭其實有點懊悔的。
這麼有本事的一個人,也不需要騙他什麼,他先前還這麼看不起人家。
可這事他又覺得離譜。
普通人再熟練,折騰一天也就能捉個一斤多吧?
這特麼每天十來斤,不是天方夜譚麼?
葉維新在瞭解眼前事情後也明白,自己根本出不起這麼高的工資。
畢竟印刷包裝廠這每天效益也才幾個錢?
“可以了吧?”許灼打破尷尬問道。
“好了好了……等等,還沒。”馮國富回過神來,指著其餘的三個瓶子道:“你看看這些東西的包裝。”
許灼隨手拿起一個,正好是送禮款的白釉陶瓶。
按照許灼吩咐,燒製瓷瓶時,就要在上面燒“健酒”兩字,“健酒雖好,莫要貪杯”“過量飲酒有害健康”之類的則作為貼紙貼上去。
“這個沒問題。”馮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