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長被激怒了,直接紅著臉瞪著眼,指著許灼鼻子。
許灼腦袋斜過去,臉往上湊湊,然後拍了拍。
這家長就要揚起手砸,卻被周圍幾個架起來朝後拉。
“不能打不能打,你家小孩砸了人家磚,人家跟你理論你又把人打了,人家還是生產組組長,這事鬧到大隊裡去你要倒黴的。”
“幹什麼,鬧哄哄的,都給我住手。”
這時本隊生產隊隊長錢敏敏走了過來。
他走到中間,詢問所有人事情。
得知情況後,錢敏敏看了看地上的紅磚道:“小許同志啊,紅磚壞都已經壞了,損失也不大。你就饒了他們這一次吧,都是些孩子。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管教管教,這事我來作中,你覺得怎麼樣。”
許灼臉色仍舊平靜,只是雙眼平靜地近乎無生氣。
“錢隊長同志,我就說一句,你們要是覺得小孩子砸壞了人家的東西,也不要承擔責任賠錢,沒問題,那就帶人離開。”
錢敏敏怔了怔,皺眉對身後道:“有沒有道歉?”
被喊到的家長們一怔,連忙拉著孩子出來說對不起。
“錢隊長同志,請問做了這樣的事,說聲對不起,是不是就完了?”
錢敏敏皺眉道:“可以了,你也大度點,孩子有認錯態度就行。”
“錢隊長同志,我再問你一遍,孩子做錯事,道歉是不是就行了?”
錢敏敏咂嘴道:“小許同志,你這態度不對。”
“哪裡不對。”
“哪裡都不對。”
“錢敏敏同志,你意識形態有問題,我看你有反革命的跡象。”
“你放屁……”
“我覺得你哪裡都有問題,哪裡都像反革命分子。”
錢敏敏臉逐漸紅了,他握了握拳頭,按下要打人的心思。
“自我批評一下,剛剛是我說話不過腦子,對不起,小許同志。”
“既然錢隊長同志認為他剛剛說的話對,那你們呢,你們要是覺得對,現在就把孩子帶走,如果覺得不對,麻煩過來下,把錢賠下。二十六塊紅磚,一塊一分五,總共三毛九。別嫌貴,我這裡有購買紅磚的票據。”
話還沒說完,剛剛鬧騰的五個孩子裡,四個都被家長領走了。
其中三個還吐口水,一臉不屑。
錢敏敏見人散了,也鬆了口氣離開了,心裡頭卻對許灼愈發不爽。
這生產隊是他的生產隊,他是隊長。
現在這小子一來就鑽了女知青的裙子,入了全老頭法眼,得以重用。
這生產隊哪裡有他的位置。
越想越氣,今天讓這小子吃癟,總算出了口氣。
待人走淨,只有一個女人領著孩子過來,從身上拿出兩毛錢來。
“許組長,我們家也不富裕,孩子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對不起許爺叔,我不該破壞人家東西的。”
許灼從女人手裡接過錢,捲了卷,塞回孩子手裡。
“回去吧,記住你說過的話,別再犯相同的錯誤。”
“知道了許爺叔。”
“謝謝、謝謝許組長!”
到了此刻,女人哪能不明白許灼並不是真正要錢,只是要個誠懇態度。
這讓人感激不已。
待人走茶涼後,許灼去找了阿山,小明,小毛三個小孩。
“許爺叔!你怎麼來啦?”
三個孩子見許灼來,很高興,蹦蹦跳跳地過來了。
“來找你們是想帶你們做壞事,你們做不做?”
三個小孩面面相覷。
講真,打心底他們不認為許爺叔是這樣的人。
阿山問道:“許爺叔,到底是什麼事啊。”
“嗯,可以的,知道問清楚由頭了。”
許灼就把剛剛發生的事和他要做的事說一遍。
三人聽得憤慨激昂:“幹!”
“好了,你們去找家長。家長說可以幹,再來找我。不能幹也來說一聲,不要讓我久等。去吧。”
三個孩子離開後不久復返,只有阿山一個人答應了下來。
另外兩個都垂頭喪氣,家長明顯是不同意的。
“行,你們兩個回去吧,我帶阿山去幹活。”
催走小明和小毛,他帶著阿山往回走,心頭嘆了口氣。
本來他以為最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