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曉哼了聲道:“你別誤會,這是師父送你的。”
“不用錢?”
“送你的能用錢嗎?”
“不是,你們是不是被坑了,這磚怎麼這麼貴?”
“這可不是本地百灣磚廠燒出來的民用磚,這是河對岸大磚廠燒出來專門搞市政建設的紅磚,質量是百灣磚廠的三倍。”
“河對岸?”
“正好就是你們家門前這條河正對面運河拐角那裡的磚廠,叫玉鐮磚廠。”
“那你的意思是,我這兒的貨也先送給你?”
“哼,許老弟,你別這麼小瞧人——”
梁大曉都被許灼這麼小家子氣給氣笑了。
要不是師父昨天重點敲打過所有人,他聽這話就要給巴掌吃了。
說完他拿出了一沓票子,足足二十張大團結。
“哦~你等等。”
許灼對身旁許若谷招招手,許若谷遞來了筆。
他在單子上計算了下,兩萬三千紅磚,三百四十五塊。
“走,跟我來拿貨吧。”
現在生產組成員還沒上班,他帶著梁大曉來到了二十三號的庫房。
直接清點了庫存在這裡的瓜子和薯片。
每組六個人來忙這種事,時間又足夠,一天下來生產的量很大。
要不是雜貨鋪就這麼小,一次性送貨非得全部拿去。
在把一箱箱東西給過後,他當場開了一式兩份的收據。
雙方簽了名,交了錢。
梁大曉拿了東西就準備走人。
“慢著。”許灼叫住了他。
“還有事?”梁大曉不明所以。
許灼揮了揮手,許若谷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盤子走來。
他掀開紅布,露出了一捆捆堆起來的大團結。
梁大曉看得瞳孔驟縮。
但許灼只是抽出其中一沓來,數了四百張遞過去。
“我只是弄磚搞不到好的門路,不是沒錢。”
“這個人情,跟郭爺叔說一聲我記下了。”
“裡面的錢除了磚錢,剩下的就是船工運費和郭爺叔茶水錢。”
“你再和他說一聲——”
“我這張清單上的東西要是能弄到,也幫個忙,錢好說。”
“拿去,這是你的辛苦費。”
他把錢遞過去後,又抽出一張大團結,夾著一張白紙遞過去。
梁大曉才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見錢眼開的人。
但是看到自己的辛苦費都有一張大團結時,不禁嚥了口唾沫。
“嘿嘿,許哥闊氣,謝謝了,話我一定帶到。”
梁大曉離開了,就像是一條吃飽了搖著尾巴的柯基。
“裝爽了?”許若谷放下托盤戲謔道。
“有點後悔,怕他見財起意。”許灼說的是實話。
這事也是他一時腦熱做出來的。
許若谷哼了聲:“下回換我了。”
“你不用裝。”
“為什麼。”
“你本來就有。”
“我本來就有?”
許若谷很快明白話裡的意思後,抄起托盤朝他腦袋砸去。
許灼嘴上過癮後,迎來的就是抱頭鼠竄,狼狽逃跑。
“真羨慕你們小年輕,一大早玩得這麼開。”
全為民聲音響起時,許若谷和許灼都停下,立馬看了過去。
只見老人家招招手,示意他出門,看看那門前山一樣的紅磚。
“咋回事?”
許灼就把和郭昆合作的事說了。
“你和他合作,也不怕他弄死你,看來還是要我敲打敲打了。”
“老爺子您別急,先聽我說——”
許灼這才把昨天完整過程說了一遍。
“好小子,有長進,有魄力,有腦子。事情做得很好,不丟分。你這也是堪比當年關羽單刀赴會了。合同裡的出貨方式,也很穩重,沒破綻。真正有誠意合作的,確實都會這麼選擇。”
啪!
全為民聽得激動,一掌重重拍在許灼肩頭。
許灼差點散架了。
“我靠……全同志,單刀赴會是魯肅。”
“魯肅是誰?我不認識。”
得,這特麼個老兵油子,也是個弔文盲。
“現在紅磚有了,回頭你把水泥,砂石,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