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有親情血緣,這不是東西的許虔興、朱小英夫婦,還會不分青紅皂白經常毆打外來媳婦?
村裡人都不是渾人。
看到這一幕後,暗暗對許平呈指指點點。
“窩囊”“沒用”之類的刺耳詞,時不時迸出。
人群裡,晚來的許若谷聽著事情經過,冷漠麻木透著一絲好奇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五顏六色的精彩表情。
就像是一個瘋逼忽然發現了另一個覺醒的瘋逼,那叫一個容光煥發。
真的,和這鄉下野小子比,自己就是發發小脾氣而已。
可是說起來,村裡所有人都覺得許灼做得對。
不說全村人,至少左鄰右舍,不止一次看到過朱小英,無緣故毒打許灼媽,還嘴裡不乾不淨罵著外人都聽不下去的詞。
罵許灼媽是臭外地的,還只是最輕的。
大家有時候實在看不過去,就幫腔兩句,然後就和朱小英吵在一起。
朱小英不會跟你講道理,誰幫就罵誰全家祖宗十八代。
各種下三路人體器官、有的沒的齷齪名頭都往嘴外冒,往人頭上按。
但是許灼媽平時很會做人。
雖然沒什麼錢,可鄰居家有事都會幫,村裡口碑極好。
要不是有鄰居幫襯,許灼媽三年前就割腕了。
許平鳳不光就看著,一個屁不敢放,有時喝了酒也毆打。
先前許平鳳無數次毆打許灼,許灼都沒吭聲。
這次許灼終於爆發,不知多少人都暗呼過癮。
大家沒有罵倒反天罡,更多的是豎起大拇指,誇許灼孝順。
但是,對於一個準高一生,能把整個許家逼成這樣,所有人都震驚。
“阿桃真是太牛逼了,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嘖嘖。”
“阿桃可惜了,這麼一搞,估計學要上不成了。”
“他這次可是考上了重點高中,比考普高的許新強很多。”
“看著吧,這事消停後,估計分家也不遠了。”
“分家?都在一個院子裡怎麼分?”
“分灶分地分屋子,就這麼分,以後東屋日子歸東屋過,不吃圓桌飯。”
“哦,許虔興這事兒做得出……”
不知道這裡面問題的許若谷,起初不明白分家有什麼問題。
可聽到後面才恍然大悟。
許灼媽在棉紗廠上班,以前記工分,一個工分等於兩塊。
如今沒公分直接算錢和各種票額了,一個月大概能四十。
這還是許灼媽勤勤懇懇的結果。
普通女工一個月也就三十五左右。
可是這個錢,要養活一家四口很勉強。
尤其是許灼要上重點高中。
這年頭,整個天授村同齡人都只初中結業。
很多都是上完小學會識字算數就不再上了。
許灼重點高中,可以說全村獨一份。
至於許平鳳,則是如今包產到戶制下,要種田的主力。
也就是說,收入也就許灼媽一個。
“這樣麼……哦……倒也不用擔心……”
許若谷本來心思一動,想要去支援支援。
可旋即想到某人的稿費,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現在明白,許灼這個人不光有點本事,膽子還非常大。
也就這時,情況來了收尾。
“給你們一個補過的機會,你們不珍惜,那我親自來。”
許灼沒有打朱小英,從身上拿出了一塊剃鬚刀刀片。
當著所有人面,他把朱小英頭髮眉毛全剃了個坑坑窪窪。
隨後拽著沒多少力氣的朱小英靠近許虔興,讓許平龍等人滾後,揮出膀子甩出一拳,砸在許虔興臉上,把他打得牙掉流鼻血。
一拳過後又是一拳。
“好了阿桃,別打了,畢竟是你爺爺奶奶……”
這次開口的是許灼媽。
兒子為其出頭,搞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一解這麼多年委屈,她眼淚直流。
“你閉嘴,這麼多年苦頭你只會窩裡橫的窩囊老公不給你討,你兒子給你討,今天就我說了算,你們別以為我跟我媽一樣心軟。”
說完,許灼又狠狠抽了許虔興兩拳。
許虔興抵擋,擋一拳許灼加一拳。
許虔興、朱小英渾身血淋淋的,但大部分都是許灼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