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車皮押到海城市,再賺一次。
這一趟來回賺的錢,抵得上人家雙職工幾年。
賺慣了這種錢,許虔興寧願曠工,然後就被羅立新在大隊廣播裡通報,罪名就是投機倒把,這是全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眼下許灼一給給十塊,孟錢多怎麼能不震驚。
現在開始不計工分了,自家賣稻子也好,工廠上班也罷,正常下來,平均下來一天收入頂多一塊多。
這一塊多,可以買一斤肉,十斤米。
至於菜蔬,在制度下誰沒有菜地?
那隻要不是母豬下崽一樣生,就算一家五口也能養得活。
這些青頭,都是覺得種田苦,不想用心種田的。
畢竟這年頭,混社會當青頭,一是吃香喝辣,二是亮身份誰都怕。
只是江南這種地方,一百年都沒發生過一次村鬥,當個青頭,似乎很有力量似的,周圍人見了誰都犯怵。
想要不被壓迫,要麼吃官糧,要麼當青頭。
許灼看著孟錢多尷尬笑著的臉,繼續發問。
“我問你,買了這些東西,你身上還剩多少?”
“這個麼……”
“那你想不想日子過好些,帶著徒弟們把日子過好些?”
“想啊……許哥,你想帶我賺錢?”
“我說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估摸著你們身上也沒多少錢,這點東西幾乎把你們榨光了。你們這麼有誠意,那這個緣分我認了。可我有個要求,那就是你們得聽我指揮,吃苦耐勞。”
“我聽,我信許哥的。”
孟錢多不止是因為許灼有孝心有義氣有擔當講道理。
他也很清楚,靠這些吃不飽飯。
所以他更清楚,許灼和國營飯店簽了供銷合同這件事。
也知道街上的大黃鱔,是他搞的。
現在有這麼一個會賺錢的人願意帶他,他有哪裡能不願意?
許灼看了眼華銘東道:“華銘東同志,你先帶著兄弟們去忙吧,今天這件事謝謝了,這個人情我會記住的。今天你幫我一尺,改天我幫你一丈。”
華銘東聞言,那溫柔模樣又浮現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