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噪雜的吵鬧聲,陳揚眉頭緊皺!
沒等他起身!
下一秒!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
開門的人是馬躍,也是上一世害他的成員之一。
一看到馬躍,陳揚眼眸中閃現一抹寒芒,他還沒來得及收拾這孫子,這孫子竟然主動撞上來了。
“馬躍同志,敲門不會嗎?”
陳揚冷聲質問道。
被訓得馬躍一臉的尷尬,跟著趕緊為自己辯解:
“陳鄉長,我,不是我,是他們把我推進來的。”
他們?
陳揚這時候瞥到幾個衣衫打著補丁、裹著白色毛巾的面容枯槁的老人。
“陳鄉長,青天大老爺呢!你可要為俺兒做主呢!”
“青天大老爺,請你為我那苦命的孫兒做主!”
“青天大老爺,俺兒冤枉呢!求求你,求求你,替俺兒做主!”
……
幾個面容枯槁的老人,不待陳揚問話,一個個“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喊著冤枉,請求陳揚做主的詞。
陳揚哪裡敢怠慢,迅速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一一的上前攙扶起這些五六十歲、面容枯槁的老人們。
“老人家,起來,有話咱們慢慢說。”
……
待在一旁的馬躍,絲毫沒有伸手幫忙的動作。
相反的是,他瞅到陳揚下場,眼中閃現一抹不經意的詭笑。
這些喊冤的老傢伙,能輕鬆混入鎮政府,能準確無誤的找上陳揚,背後少不得他馬躍的功勞。
前日,他前往縣城瀟灑,偶遇昔日好友郭偉。
當郭偉得知,他在慶陽鄉黨政辦任職的時候,便委託他暗中給陳揚使絆子,最好讓陳揚身敗名裂,敗走慶陽鄉。
回報嘛,就是郭偉會透過關係,把他調入油水豐厚的城建局。
這不一回來,馬躍私下謀劃起來。
眼前喊冤的一家人,是慶陽鄉下土樓武家村的人,他們來此是為武長偉伸冤的。
1995年, 武長偉涉嫌殺害一名叫陶虹的女子,事後很快調查清楚。
一個月後,武長偉涉嫌殺害弓雖女幹他人,被剝奪所有政治權利,然後執行了死刑。
武家人不相信老實巴交的武長偉會殺人,這些年來不停地東奔西跑,但負責審訊當年的案子的人,早已高升了,誰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燙手山芋。
馬躍從楊雨露那兒得知,陳揚這人嫉惡如仇,最喜歡打抱不平。
於是,他便想了這麼一個計策,讓武家人來找陳揚,讓陳揚來接這個燙手山芋。
武長偉?
當坐在沙發上的陳揚,聽著對面的老人提到武長偉的名字後,心中沒來由咯噔一下。
這個名字,他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聽過。
只是一瞬間, 他想不起來了。
慢慢地,隨著武家人的講述。
陳揚想起來了,武長偉來了,這可是國家千禧年後一個影響非常大的冤假錯案。
95年,慶陽鄉小學公共廁所內,一小學代課女老師被人弓雖女幹殺害,報案人武長偉被公安機關認定為兇手。
之後,短短一月不到的時間,武長偉便被判出死刑,剝奪了終身政治權利。
武家人不信,多年來不停上訪,最後在多方人士的奔走下,這個案子得以重申。
經過司法機關一系列調查,十八年後,武長偉最終得以還了清白,真正的兇手李峰被繩之於法。
武長偉清白了,但他的生命卻永遠定在了23歲。
想到那些 辦案人員的瀆職,陳揚胸腔中充斥著一股怒氣,但表面上,他還是用著溫和的語氣,緩緩地說道:
“幾位老人家,這個事情,我不敢給你們保證,但我儘可能去讓司法機關重啟調查此案。”
負責端茶倒水的馬躍,一聽這話,心中甭提多樂了。
武長偉的案子,連帶著縣委領導都不敢插手,他陳揚一個小小的代鄉長,竟如此大言不慚,說什麼讓司法機關重啟調查,簡直是痴人說夢。
等送走了武家的幾名老人,馬躍再次溜進了陳揚的辦公室,假惺惺地勸告來了。
“哎!陳鄉長!我剛才給你提醒,你咋就沒注意呢!武長偉的案子已經結案了,他自己都承認自己殺人了,根本不用在調查了。”
“還有負責調查審理的此案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