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山腳下,一片光禿禿的山地,一座新立的墳,顯得那麼突兀。
一個二十來歲,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跪在墳前,面前擺放著不少酒菜。
年輕男子叫楊帆,是山腳下楊家村的村民。
墳墓是他爺爺楊勇的,是老人家在世時,親自選的地方。
“爺爺,我要走了,你老下面吃好喝好……”
說著說著,楊帆想到爺爺的音容,聲音不由的哽咽起來。
他是遺腹子,父親早年為國捐軀了,母親生產大出血沒救回來,是爺爺帶大的。
爺爺是當地有名的赤腳大夫,醫術高,收費低,很受當地人愛戴。
一個禮拜前,爺爺大限將至,把他喊道了床前。
交給他兩個信封,一封裝有一份婚書,一封裝有一張藥方。
並告訴他,婚事是早年定下的,楊家男人頂天立地,吐口唾沫成釘,希望他務必要履行。
藥方嘛,是楊家祖傳的,是提親用的聘禮。
回想到這些,楊帆鄭重的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抓起一個土黃色布袋,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
中海陳家客廳。
被迎進來的楊帆,放下手中布袋,四處打量著。
這裝修,比他們村裡狗大戶楊勝家好看多了。
楊勝是村長的兒子,出去打工的早,後來闖出一些名堂,回到村裡蓋了屋子,據說光裝修,都花了好幾十萬。
楊帆,有幸進去參觀過,裡面裝修的確不錯,不過那些被楊勝說成古董的瓶瓶罐罐,都是假的。
眼下的客廳也擺放了不少瓶瓶罐罐,他手癢忍不住,走上前一辨真偽。
這一幕,恰好被趕回來的陳家主陳嵩看到了,直搖頭,暗罵道鄉下來的終究是鄉下來,一點規矩都沒有。
暗中罵歸罵,表面上他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走上前來,禮貌的招呼起來。
“是小帆嘛?”
楊帆看了一眼來人,臉色光滑白皙,一看平時就很注重保養,不過呢,眼角上的皺紋出賣了他的年齡。
但他那雙閃爍的大眼睛,無一不透露著此人的精明。
“嗯,我是楊帆,你是?”
“這是我家老爺,陳楚集團的董事長陳嵩。”
陳家的傭人介紹的時候,語氣中,無一不透露著驕傲。
“陳叔,你好,我是楊帆。”
毛腳女婿見未來老丈人,還是第一次見面,楊帆多少有點緊張。
這時,陳嵩也看清楚了楊帆的模樣。
身材消瘦, 五官精緻俊秀,白皙的面板看上去,猶如雞蛋膜一樣的吹彈可破。
對於顏控的陳嵩,楊帆這項算是過關了。
等看到那一身洗的漿白的夾克衫裝扮,他眉頭一挑,依著他的閱歷,立馬斷定出楊帆的家庭生活一般。
作為父親,他是不會讓女兒嫁入貧苦人家的,瞬間堅定了退婚的心思。
“小帆,是吧!來來,坐坐,阿福,怎麼回事,客人來了,也不上茶,趕緊點,上茶。”
打定了退婚的心思,陳嵩先是“客氣”招呼楊帆,跟著對傭人阿福一陣訓斥。
被訓斥的阿福,一邊出聲道歉,一邊去泡茶。
在陳家多年,阿福哪裡不明白陳嵩的話外音,抓起一把茶葉沫,兌上溫水,端了上來。
“楊先生,喝茶。”
楊帆雙手禮貌的接來,瞥到杯中的茶葉沫子,心中不悅。
這個幫傭太過分了,暗中打定主意,等有空向陳叔說說,讓其好好說教說教。
殊不知,這些都是陳嵩的示意。
接下來,知道楊帆來意的陳嵩,隻字不提婚約,反倒是東拉西扯起來。
“陳叔,小侄此次前來,是來履行婚約的,還望陳叔成全。”
捏著鼻子,喝了兩杯茶葉沫子水,楊帆漸漸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掏出一個信封,道出此次的來意。
“好說,好說,你先在陳家住下,我讓陳薇薇帶你轉轉,你倆熟絡熟絡,再談婚事如何?”
陳嵩見到躲不過去了,便採取迂迴的策略穩住楊帆,慢慢的再找由頭回了這門親事。
這時,外面走來一位半老徐娘的婦人,一進門就表示反對結親。
“什麼再談?老陳,這門婚事,我不贊同!”
“夫人,你說的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