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分外耀眼,將臨安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可在這寧靜的黃昏裡,柳雲謙歸來的訊息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迅速掀起層層漣漪。
正在書房中品茗的臨安書院祭酒元慎,他身著一襲精緻的錦袍,頭戴玉冠,神色間有幾分得意。
推行新政嗎?
怎麼也越不過他這個祭酒去,沒有實打實的好處,別怪他陽奉陰違。
聽到柳雲謙歸來的訊息時,他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茶水濺落在桌上,形成一朵朵細小的水花。
“他……真的回來了?”元慎喃喃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危機感。
作為臨安書院的副山長,柳雲謙在書院素有威望,更別提他還是山長的長子,書院的那些教員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與之為難。
一旦他歸來,自己手中的權利無疑會受到威脅。
元慎緊握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不甘與憤怒,彷彿要將這無形的壓力化為實質,擊碎在眼前。
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只能暗中籌謀,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哼,柳雲謙離開多年,他也沒有閒著,如今他對書院的把控,不說盡在掌握,也不遑多讓。
再說了,那些教員哪個私下沒有收過好處?這些把柄在手,就不信他們敢反水。
與此同時,臨安書院的教員們也在私下裡議論紛紛。
他們身著各色儒衫,或站或坐,臉上都掛著複雜的表情。
有人擔憂柳雲謙的歸來會打破現有的平衡,有人則期待他能帶來新的變革。
“副山長對上元祭酒,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啊。”一位年長的教員低聲說道,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
“是啊,不知道誰能更勝一籌。”另一位教員附和道,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範府,翠竹院內,柳清漪正靜靜坐在窗前,手中握著一卷書卷,但心思卻早已飄遠。
她身著淡雅的素裙,髮髻高挽,露出清秀的眉眼。
聽到柳雲謙歸來的訊息,她眼中光芒閃爍。
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連上天也站在她這一邊。
“他終於回來了。”柳清漪輕聲自語,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她派人打探柳雲謙的動向,原本沒抱太大希望,畢竟柳雲謙離家多年,歸期未定。
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合,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
柳清漪意識到轉機出現了,柳雲謙的態度或許直接關係到新教育模式能否施行。
柳清漪站起身,走動間不停思索,最後得出結論:柳雲謙支援的可能性極大。
畢竟讀過萬卷書,行過萬里路之人,思想不會過於狹隘。
看起來很有必要見上一面了。
夜幕降臨,臨安城逐漸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可在這寧靜的背後,卻隱藏著暗流湧動。
柳雲謙的歸來,無疑為臨安書院乃至整個臨安城帶來了新的變數。
在這場變局中,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籌謀著、算計著……
次日,作為牽動各方心絃的正主,柳雲謙同樣沒有閒著。
他挨個拜訪了書院的一眾教員,最後來到元祭酒府上。
身著一襲淡雅長衫的柳雲謙,步伐穩健地走在通往元祭酒府邸的青石板路上。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與堅定,對即將來臨的一切做好了準備。
元祭酒府邸的大門緩緩開啟,元慎身著華麗的錦袍,面帶笑容迎了出來。
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客套與警惕,顯然對柳雲謙的歸來有所戒備。
“多年不見,雲謙你越發的風神俊朗了。”元慎笑著寒暄道,目光在柳雲謙身上掃視一圈,帶著幾分審視。
“元祭酒過獎了。”柳雲謙微笑著回應,他語氣謙遜又不失自信,“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與祭酒商量。”
元慎心中暗自揣測,面上卻不動聲色,“哦?但說無妨。”他示意柳雲謙進入府邸,二人一同步入會客廳。
會客廳內,茶香嫋嫋,氣氛看似和諧而平靜。
柳雲謙坐在客座上,目光平靜看向元慎,“我離院多年,這些年書院之事全仰仗元祭酒,雲謙再次謝過。”他話語中帶著幾分真誠與感激。
元慎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常態,“雲謙說的哪裡話,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