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學政與方夫人並肩踏入府邸,夜色已深,府內一片寧靜,只有遠處幾盞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為歸家的人指引方向。
方學政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他緩緩步入書房,點燃案上的燭火,那跳躍的火苗彷彿也映照出他內心的波瀾。
方夫人緊隨其後,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今日在範府所見所聞的震撼,也有對自己未來的思索。
“夫君,你說這世上的女子,真的都能如範府那些姨娘般,按自己的意願生活嗎?”方夫人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方學政沉默片刻,他凝視著跳躍的燭火,緩緩開口:“這世間萬物,皆有其規則與束縛,但人心之廣闊,豈是這些能輕易限制的?
範府的姨娘們,幸運地遇到明主,才能發揮所長,這機緣可遇不可求,很難複製。”
方夫人聞言,面露遺憾,隨即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嚮往:“那……我是否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呢?”
方學政轉過身,目光溫柔地看向方夫人:“當然可以,夫人。
你於我而言,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只要你想要的,我必義無反顧支援。”
“啊?”方宴突然表白心跡,方夫人唰的一下紅了臉,神情有些慌亂。
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聽到方宴補充道:“只是,這路或許不會平坦,夫人要做好承受非議的準備。”
方夫人聞言,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主動握住方學政的手:“夫君,有你在,我便什麼都不怕。
宛瑜能得夫君愛戴看重,實屬三生有幸!”
方夫人孃家姓林,全名林宛瑜,自小和方宴比鄰而居。
二人自小和睦,方宴孤兒寡母,沒少得林家照拂。
林宛瑜有兩個哥哥,雖是農戶,境況仍比方家好很多。
方宴有讀書天賦,方母供養不起,幸得林家父母資助,才有今日之風光。
方宴為人清正,考取功名後,不忘初心,三書六聘求娶林宛瑜。
婚後夫妻和睦,舉案齊眉,即使林宛瑜多年無所出,方宴依然敬重妻子。
方宴罕見聽到夫人這麼大膽的言語,愣了一下,激動地回握林宛瑜雙手,動情說道:“能娶宛瑜為妻,是方宴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林宛瑜察覺到方宴越發灼熱的目光,害羞地抽回手,紅著臉低聲道:“夫君,我身子不便,不可以的。”
方學政好笑地搖搖頭,輕輕擁住方夫人,聲音中有幾分調侃:“夫人,你想到哪裡去了?
宴只是想和夫人依偎片刻。”
“你,你不正經。”林宛瑜捂著臉,很是懊惱,恨不得整個腦袋都埋在方宴懷裡。
方宴見狀越發得意,剛想說些夫妻間的私密話增進一下夫妻感情。
林宛瑜已經察覺到氣氛旖旎,果斷抽身,和方宴保持一米的距離,沒有底氣開口:“你,你不許過來。”
方宴失笑,乖巧回覆:“宴都聽夫人的。”
二人對視幾秒,林宛瑜沒忍住笑了,故作的嚴肅臉垮掉了。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林宛瑜心境越發平和,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與束縛都已煙消雲散。
放下心事,睏意湧上心頭,林宛瑜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夫人,天色已晚,你先去安歇吧。
為夫今日感悟頗多,需要及時整理一下。”方宴很是體貼地要送林宛瑜回房。
“夫君,正事要緊。”林宛瑜拒絕了,喚來門外候著的貼身丫鬟柳兒。
“老爺,有柳兒在呢,您就放心吧。”柳兒眼疾手快扶著林宛瑜。
方宴點頭應允,目送二人離去,方才回到書案旁。
夜深人靜,書房內燭火依舊明亮,它悄然無聲見證著方學政的決心。
方宴細緻地將今日那些新穎的教學模式一一記錄下來,仿若不知疲倦。
書房的沙漏一點點流逝,方宴眼前的紙張越堆越高。
直到腿部隱隱有疼痛傳來,方宴方才察覺到腳有些麻木。
他不慌不忙起身,用力地捶了兩下小腿處,直到僵硬的狀態有些好轉,便試著走動幾步。
腿部知覺恢復後,方宴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他看著眼前的記錄,成就感撲面而來,這種感覺久違了啊。
這些新的觀念或將會給他的人生帶來巨大的改變,甚至會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