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不斷西斜,對映出的人影越來越長。
許章沉默之際,學堂內傳來琅琅讀書聲,與外面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許章心中的天平再次向青雲學堂傾斜,他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這裡的一切。
青雲學堂的每一處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古樸的建築、蒼翠的樹木、悠揚的琴聲,活蹦亂跳的小動物,新奇的玩具,新穎的教學理念……這一切都讓他心動不已。
他想,如果能讓自己的幼子在這裡求學,或許未來會更加多姿多彩吧。
柳清漪面色沉穩,目光柔和,彷彿能洞察人心。
她並未催促許章,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決定。
這份從容與自信,讓許章暗自讚歎。
這氣度心胸,絲毫不遜色於官學裡的山長。
許章再次環顧四周,終於有了決斷。
官學按部就班,一眼可以看到頭,青雲學堂則不然,許章甚至不敢猜測它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在這裡,他恍若看到鋪就了一條光明前程的道路。
“罷了,先問問是什麼要求吧。如果太過苛刻,我也就死心了,斷了送幼子來這裡求學的念頭。”許章終於做了決斷。
他鼓起勇氣,向柳清漪詢問道:“不知您找我前來,有何吩咐?
許某自知能力有限,但若是在下能幫得上忙,定當竭盡全力。”
柳清漪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看出許章心中的顧慮與掙扎,暗道有戲。
“許先生,實不相瞞,我想請您搭線,讓我與臨安城學政方大人見上一面。”柳清漪坦然相告。
許章一聽,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這等小事,他還以為柳清漪會提出什麼難以完成的要求呢。
他點了點頭,應承下來:“此事不難,我盡力而為。”
但隨即,他又想起了範府的商賈出身,擔心會給柳清漪帶來麻煩。
便補充道:“不過,還請夫人需知,那學政大人對商賈出身之人,恐怕不太友好。
您若執意如此,要做好被冷遇的準備。”
柳清漪聞言,笑容更甚。
她輕輕擺了擺手,道:“多謝許先生提醒。
人的觀念是會改變的,我相信學政大人不是那等拘泥於小節之人。
此事就拜託許先生了,成與不成,總要試試的。
許章聞言,遲疑了一下,不再多說。
他與學政方宴相交已久,自然知道方宴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因少年遭遇,對商賈有些耿耿於懷。
可他望著柳清漪那堅定的眼神,突然覺得此時或有轉機。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為柳清漪促成此事,讓她的才華與抱負得以施展。
況且這學問之道,豈能以出身論英雄?
只要心中有志,何處不能成才?
許章第一次動了說服好友的念頭。
他鄭重點頭道:“請夫人放心,此事我一定盡力而為。
若有機會,定當讓那學政大人見識到您的才華與智慧。
若是方兄能親自看到青雲學堂的情況,想必是會動容的。”
柳清漪笑著道謝:“那便多謝許先生了。
此事若成,青雲學堂必將銘記您的恩情。”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如此,倒是許某有一事相求。”許章神情有些不自在,作為一個酸腐秀才,他並沒有太多求人的經驗。
“許先生但講無妨。”柳清漪並不意外,她猜測許章是想問青雲學堂是否對外開放一事。
“是這樣的,在下家中尚有一幼子,也到了啟蒙的年紀。
不知可否到青雲學堂跟著眾夫子學習?”許章說出目的後,心中還有些忐忑。
柳清漪暗道果然如此。
“這有何難,既然許先生開口,我便開了這個先例。”柳清漪大方允諾。
她本就有擴大規模的打算,只是時機尚未成熟,如今許章主動遞出橄欖枝,倒不失是個好時機。
“只是許先生真的對青雲學堂如此有信心?”柳清漪很清楚範府設的學堂,並沒有官方背景。
這相當於公辦和私立的區別。
雖然官文沒有明令禁止私人設立學堂,一些小型私塾有生存空間。
但是科舉報名資格很難取得,還是官學更有保障。
許章聽了這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