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育兒師。
老師嘛,對於優秀的學子都是偏愛的,更別提這人還與自己是血親,必須走動起來啊。
“小姐,你還好嗎?有沒有想起來什麼?”如煙看著柳清漪臉色一會兒一變,偶爾還笑出聲,有些驚疑不定。
“如煙,幫我梳頭,我們去見婆母。”柳清漪收斂心思,沒有直面回答。
看到柳清漪再次恢復那副冷清的熟悉模樣,如煙如釋重負,“小姐沒事,真的太好了。”
如煙有一雙巧手,很快梳好髮髻,拿了梳妝匣讓柳清漪選頭飾。
柳清漪隨手選了一隻樣式簡單的珠釵,換了一身藍色的襦裙,便趕往松鶴院。
松鶴院在府邸最深處,清幽安靜,是柳清漪婆母的居所。
翠竹院和松鶴院之間有一個跨院,同樣屬於正房。
柳清漪的身影剛出現在松鶴院,周嬤嬤便一臉笑容迎了出來,“夫人來了,老夫人一起唸叨你呢。”
“有勞周嬤嬤了。”柳清漪笑著回禮。
周嬤嬤是婆母的陪嫁嬤嬤,深受婆母信賴,柳清漪自然不會與她為難。
周嬤嬤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態度殷勤了許多,“夫人,客氣了。”
進屋後,見到婆母,柳清漪屈伸行禮:“婆母,安好。”
“清漪啊,快來坐。身子可大好?”婆母面露擔憂,檢視一番,得出結論:“瞧著人又輕簡了些,真讓人心疼。”
柳清漪笑而不語,靜靜等著走流程。
果然,婆母的安撫還是老一套,連說辭都不變。
“周嬤嬤,快把庫房的鑰匙和賬冊拿來。”
周嬤嬤拿出準備好的賬冊,從旁助攻:“夫人,你有所不知,老夫人這兩天有多糟心。
總想著做些什麼好補償一二。”
婆母坐在主位,笑得一臉和煦,親熱的拉著柳清漪的手,說道:“清漪,好孩子,委屈你了。恆兒啊,算了,不提他。
這是庫房的鑰匙和賬冊,你拿著,以後這家裡就交給你了。
我這年紀也大了,一天天從覺得力不從心。”
“謝謝母親。”柳清漪接過鑰匙和賬冊。
“哎,就知道你,”婆母話說了一半,看著柳清漪居然真的收下了管家權,卡殼了。
旁邊的周嬤嬤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不是應該推辭嗎?同樣的場景上映過八次了,這次怎麼變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婆母也有些瞠目,但她畢竟見識過不少大風浪,順勢改了口。
“好孩子,母親就知道你不捨得我一直操勞。
你有這份孝心,我感懷在心。
只是你這身子骨……”
柳清漪看著婆母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有些好笑。
“母親,我的身體不妨事。
病了一場,我徹底覺悟了。
以前是清漪太憊懶了,勞煩母親一直為家事所累。
在本該含飴弄孫的年紀,還不能享天倫之樂。”柳清漪一臉愧色,很是認真看著婆母。
“咳,咳,”婆母不自覺咳嗽兩聲,緩解尷尬。
柳清漪順勢起身,輕輕幫著婆母拍打後背。
關切詢問:“母親,好了些嗎?天氣炎熱,但也不能過多貪涼,冰鎮水果還是好吃。
我吩咐廚房煮些潤肺止咳的川貝雪梨湯,讓人給你送過來。”
婆母得了臺階,面色緩和許多,“有心了。”
“都是兒媳本分,”柳清漪垂首,不去看婆母的臉色,“母親,兒媳先告退了,有事你讓周嬤嬤喚我。”
柳清漪的視線漸漸消失在視野。
松鶴院內的主僕二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我怎麼瞧著夫人跟變了個人一樣?”周嬤嬤率先問出心中疑問。
婆母望著柳清漪離開的方向,眼底晦澀不明,須臾過後,輕笑一聲:“這府邸怕是要變天了,也好,總是一成不變,也沒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