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注意分寸,不能失了體統。
錢姨娘再次後悔了,有了身份限制,行事都不能快意恩仇了。
想到此,她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臉,應了一聲,然後關切地詢問起範京墨來:“這麼晚出去,有沒有受傷?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範京墨聽著這些溫柔的話語,心中的驚訝更甚。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錢姨娘,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孃親,您……您是不是生病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錢姨娘看著面前這個欠揍的大兒子,心中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
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個混賬東西!還知道回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錢姨娘說著,便站起身來,抄起一旁的竹鞭,向著範京墨追去。
範京墨見狀,嚇得連連後退,一邊跑一邊求饒:“孃親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錢姨娘本性迴歸,哪裡會聽他的求饒,手中的竹鞭如雨點般落下,疼得範京墨連連呼痛。
一番你追我打的名場面上演後,範京墨終於老實了,他捂著屁股,一臉委屈地站在那裡,習慣性地乖乖認錯:“孃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跑了。”
錢姨娘看著這個調皮搗蛋認錯極快卻屢教不改的大兒子,也有些無奈。
還能怎麼辦呢,錢姨娘默唸,親生的,親生的,心中的怒火才漸漸平息下來。
她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竹鞭,語重心長地說道:“京墨啊,你可知孃親為何如此生氣?孃親是擔心你安危啊。
外面的世界兇險無比,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孃親可怎麼活啊?”
範京墨聽著孃親的話,心中有所觸動。
他低下頭,小聲說道:“孃親,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行事,不讓您擔心了。”
夜色漸深,梅花院內的燈光逐漸熄滅。
錢姨娘離開房間後,範京墨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憂慮。
他瞪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安。
他猛地一拍腦門,懊惱地自言自語道:“哎呀,壞了壞了!我竟然忘了跟孃親坦白拜師的事情了!”
範京墨雖然對讀書並無太大興趣,一心想要練習武藝,但拜師學藝畢竟是一件大事,關乎他的未來和前程,又怎能瞞著孃親呢?
他心中焦急萬分,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彷彿被無數只螞蟻啃噬著一般。
他暗暗責怪自己:“我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呢?這下可如何是好?”
他腦海中浮現出師父那慈祥而威嚴的面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師父是範府的貴客,等他離開時,自己該怎麼辦?難道要悄悄跟著離開嗎?
範京墨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心慌意亂。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心事,以往的他總是沾床就睡,雷打不動。
但此刻,他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性和後果。
他用手捂住額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越是想要冷靜,心中越是煩躁不安。
他開始用那有限的腦細胞思前想後,試圖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