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無往不利的範聿恆變成了非酋體質。
黴運纏身,原本一帆風順的生意處處碰壁,忠誠的心腹背叛他,將范家的商業機密洩露給競爭對手。
那些原本對他笑臉相迎的權貴們,此刻也彷彿變了一張臉,對他的求助視而不見,瘋狂收割範府財富。
範聿恆在夢中掙扎、呼喊,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他的家業在對手的打壓下搖搖欲墜,偌大的範府彷彿一夜之間就要崩塌。
這且不夠,一場大火,範府家眷以及僕人幾乎全部喪生,絕望中,範聿恆站在了懸崖之巔。
“夫君,等等我。妾身願與夫君同生共死。”胡姨娘聲音悲切,卻一步步堅定走向範聿恆。
範聿恆淒涼一笑:“你又是何苦!”
夢境最後,範聿恆、胡姨娘攜手走上懸崖之巔。
風,呼嘯著吹過他們的衣袂,他們相視一笑,縱身一躍,身影在懸崖下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迴盪在風中的悲鳴。
“不!”範聿恆從夢中驚醒,汗水溼透了衣襟。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環顧四周,依然是那熟悉的臥榻、熟悉的房間,範聿恆這才意識到,原來只是一場夢。
但夢中的場景卻如此真實,讓他心有餘悸。
範聿恆坐起身來,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那張蒼白而疲憊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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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尾巴悄悄溜走,不知不覺間秋意漸濃。
秋風帶著絲絲涼意,範府青雲院學堂正式開始授課。
這一日,範府內的孩子們都換上了整潔的衣裳,帶著對知識的渴望,踏入了那充滿墨香的青雲院。
青雲院內,桂花飄香,與孩子們身上的清新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溫馨而和諧的畫面。
範府的孩子們按照年齡被分成了兩個班級,2-4歲的孩子們被安排在了小班,4歲以上的齊聚在大班,準備迎接張旭夫子的授課。
大班授課室內,張旭夫子身著一襲淡藍色的儒衫,衣袂飄飄,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人。他手持一卷竹簡,目光在孩子們的臉上掃過,眼中閃爍著笑意。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與這些孩子們有了一定的磨合,對他們的性格與習性也有了初步的瞭解。
“今日,我們來講《百家姓》。”張旭的聲音溫和而有力,穿透孩子們的心田,引導他們進入那古老而神秘的知識殿堂。
孩子們端坐在蒲團上,小臉上寫滿了專注與好奇。
範凌霄作為府內長子,身著繡有梅花圖案的錦袍,坐姿端正,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目光灼灼,時刻追隨夫子的身影。
張旭開始授課,範凌霄雙手背在後面,全神貫注認真聽講。
夫子講到“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這些姓氏時,範凌霄認真記下。
夫子講解後,會提出一些問題,範凌霄均能對答如流。
張夫子提問的難度越來越高,他臉上的詫異越發明顯。
有些隨口提過的知識點,範凌霄居然也能對答上來。
這範凌霄,天資竟如此出眾,怕是有過目不忘之能!
張旭越發心驚,不由見獵心喜。
在這範府之中,能如此迅速地領悟他講授的知識,並且還能舉一反三的孩子,實在是屈指可數。
“凌霄啊,你來說說,《三字經》中孔融讓梨的故事。”張旭鼓勵地看向範凌霄,眼中充滿期待。
範凌霄站起身來,小臉上滿是自信與從容。他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三字經》裡說,‘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講的是孔融四歲的時候,就知道把大的梨讓給哥哥吃,這種尊敬兄長、懂得謙讓的品質,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學習的。”
張旭夫子聽完範凌霄的回答,不禁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讚許之色。
他心中暗道:這範凌霄,將來必成大器!如此聰慧,又懂得謙遜有禮,真是難得啊!
範凌霄跟隨復夫子學習時,落落大方,表現不凡,休息時被弟弟妹妹們圍起來,嘰嘰喳喳問個沒完。
“哥,你好厲害,那麼多字你是怎麼記住的?”範京墨一臉崇拜看著範凌霄。
範凌霄內心也有些打鼓,他原本記性還不錯,但是也達不到過目不忘之能,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還是私下問一下柳老師吧?
在範凌霄眼中,柳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