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這,這,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抽屜這樣式兒的啊,那,這樣,我重開票,6塊6,你看咋樣?”
“潘姐,你說啥是啥。”程慶笑。
潘姐迅速重新開了票。
還有一個一米五高的衣櫃,櫃門外鑲著鏡子。本來好好的,怎奈鏡子裁小了,只鑲了窄窄的一條。
有了前面桌子的事,潘姐不好意思開價了:“小程,你看多少合適?”
“潘姐你說,這是我姐,親姐,除了我爺我奶就沒有比她更親的了,您看著說個價。”
“6塊6?你看咋樣?”潘姐問。
“潘姐你說了,那指定行,謝謝潘姐。以後我幫你上食堂搶拔絲地瓜。”程慶笑。
“那可行。”潘姐笑了。
小寒也非常滿意,只要價格便宜,管它鏡子寬還是窄,能照人就行。
最後程慶去倉庫掏了個不要錢的臉盆架拿到了傢俱廠門口。
“姐,床不用買嗎?”程慶問。
“床有。”
“夠寬不?”程慶問,“宿舍裡的床是不是單人床啊?”
“比單人床寬一點,兩個大人再加上一個小孩,估計有點窄。”
程慶又去買了兩塊長板,準備把床給加寬一下,順帶要了撐板用的木支架。
連買帶順,靠哪吃哪,此刻又一次具像。
程慶請了假,回家騎上三輪車,拉上二大爺家的五斗櫥,再過來拉上傢俱去小偉的宿舍。
另一個宿舍住了兩個男的,是負責往各個倉庫送貨的。
這會兒正在院子裡壓水洗漱。
“你們好,我是章小偉的姐姐。”小寒指了指小偉的宿舍說。
“噢,聽說住了個修表師傅,手藝人啊。”兩人把水盆潑在水泥地面上,幫著搬傢俱。
“這麼多啊,這屋子裡不得堆滿了。”一個人說了句。
來回兩趟,這幾件傢俱就被抬進屋子裡了。
“二位大哥咋稱呼,我叫程慶,在市國營傢俱廠上班,來抽根菸。”程慶從兜裡掏了盒桂花煙出來,一人發了一根菸。
“哎喲,兄弟煙抽的不賴啊。”兩人接了過去。
程慶立刻劃著火柴給點上了。
“我姓喬,他姓李。我們就是往各個供銷社送貨的。”高高瘦瘦的男生介紹了一下:“程兄弟,你在傢俱廠幹啥的?”
“我是木工,二位以後要買傢俱就上傢俱廠找我。”程慶自我介紹。
兩人一聽眼睛一亮,都還沒娶媳婦呢,這以後一定能用上啊,更熱絡了幾分。
程慶感謝完人,先和小寒一起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可能上一任住戶剛搬走沒多久,屋子只有些浮灰,很快就收拾好了。
“姐,我找點白灰,把牆面再刷刷,這邊這塊太黑了,實在難看。”程慶說。
“也行,那傢俱就先放著吧,不擺了。”小寒拍拍手。
“這邊能擺個爐子做飯。”程慶指著門上邊牆上的窟窿說:“煙囪正好能從這裡接出去。我晚上和明宇出去找找,看老朱頭那有沒有收的爐子。”
小寒點頭,和程慶分開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去市裡,到宿舍的時候,小寒大哥,小偉和他媳婦都站在院子裡等呢,小寒剛一進門,程慶的三輪車也停在院外了。
“二姐。”小偉媳婦熱情地上來挽住了小寒。
“唉。”小寒親熱地答應一聲:“孩子呢?”
“擱家裡,讓媽看著呢。我尋思著得先過來收拾收拾。”
小寒點頭,先給他們介紹了程慶:“這是我認的乾弟弟,叫程慶。這是我大哥,這是小偉,這是小偉媳婦。”
“大哥,二哥,二嫂。”程慶叫人。
“唉唉唉。”三人連聲答應。
小寒開了門,小寒大哥和小偉看著屋裡的傢俱,有點著急。
“你買這些幹啥,這得花多少錢!”小寒大哥訓斥道。
“大哥,我在國營傢俱廠上班,這些傢俱我內部價買的,不太貴。我還帶了白灰,咱先把牆面刷一刷吧。”程慶說。
小寒大哥一聽有活,就顧不上訓話了,趕緊伸手去幫忙搬東西。
三輪車上不但有白灰,還有煤球爐,兩百塊蜂窩煤,鋁茶壺。
小偉媳婦看著這一車東西有點傻眼,這東西準備得也太全了吧,她想著要出點錢才能收拾得像個樣,現在看來,她只要把被臥搬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