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於千巖不理會她,反而仔細地把衣服收好,把拆開的白紙包好,再用細繩紮好,還繫了個蝴蝶結,繫好後又反覆看了幾次,頗滿意地輕點了下頭。
伍月就像是被針紮了個眼的氣球,慢慢癟了下來。
“江月姐要是知道因為給她報仇,把你陷入這個境地的話,她會難過的。”伍月喃喃道。
氣一放,氣勢全無。
“現在這個境地,我很喜歡。誰都無需難過。”於千巖整理好包袱,轉過臉去,認真對伍月說:“你和我現在都是大人了。不再是那個需要江月姐看著吃飯,看著睡覺的小孩子了。未來的路很長,怎麼選擇怎麼走,是自己的事。我做過的事,沒有一件後悔的。你好好地去上學吧,既然得了這個機會,那就好好地學。忘了這裡的一切,如果它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
伍月的臉色慢慢地緩和了下來:“雖然不理解,但是如果你以後後悔了,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找我。”
於千巖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此去山高路遠,你保重。”
伍月去到上學的城市在偏遠的南部山區城市,不知道這個名額她是咋搞來的。
伍月看他完全沒有轉圜餘地,只得拎起門邊的黑色旅行袋,轉身走了。
“誒,這是件衣服嗎?”小寒看著於千巖鄭重託著的包裝部。
“嗯,送給你的,你試試看。”於千巖笑著說。
“送給我?”小寒臉上不自覺地掛著笑意,在嗓子眼裡咕噥了一句:“為啥送件衣服給我呀?”
她把衣服平放在炕上,伸手去解那隻細繩系成的蝴蝶結,真真有了拆禮物的幸福感。
秋荷停下做鞋的手,牛牛和多多也在桌子上扭過頭來看。
“因為聽話懂事的小朋友,應該獎勵一件新衣服。”於千巖悄聲回了句,他聽清了小寒的話。
不受控制的,一行清淚一下子滑落臉頰。
猝不及防。
小寒心裡顫了一下,你受過的委屈有人知道,並且用最大的誠意來補償了。一種直衝腦門的爽意佔據了全身心。
她悄悄用袖子擦了淚,開啟外面的白紙,取出衣服。竟然是一件淺灰色的西裝,真真正正的西裝款式,比正式的西裝要長一些,休閒了一些。
“這衣服好漂亮啊。”小寒拎起衣服讚歎道。
她脫下外套,把西裝套在絨衣外面。
絨衣是黑色的,配淺灰西裝倒也不太違和。
西裝是寬肩,帶墊肩的,穿上有一種oversazs的風格,非常抬人。
秋荷滑下炕,遞給她一雙剛做好的鞋。
“大嫂,你把這鞋穿上,我剛做好。”
小寒接過鞋,換上。
這鞋是坡跟的,得有三四公分高,鞋前面有一條黑色的細帶子,用一顆黑色的盤扣釘在旁邊。
穿上這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挺拔了起來,她本來個子就不矮,此時更顯高挑,竟讓人有了壓迫感。
秋荷不得不後退兩步再看她。
“媽,你長高高了。”多多說。
牛牛抿了抿嘴,沒說話。
他今天晚上一直都有點無精打采,小寒以為他病了,摸了額頭也不燒,以為他累了,也沒太在意。
“好看嗎?”小寒走到門後,去照了照鏡子,再轉過身來給於千巖和秋荷看。
“好看。”於千巖笑著點頭。
“大嫂,你老好看了。”秋荷也笑著說,“比那畫報上的女的還好看。”
“媽,抱。”多多站到了炕沿上。
於千巖長臂一伸就把她抱在懷裡,問她,“媽媽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多多點頭,“多多也想要新衣服。”
“行,趕明兒媽媽想辦法換點布票,給你做新衣服。”小寒忍不住又照鏡子。
她畢竟在北京生活過,所以衣服還算有幾件,但也都是灰布衫,藍布衫換著穿,如今竟然有了一件這麼洋氣的,不輸後世的設計剪裁的衣服,她也有點愛不釋手。
當晚,夜半。
小寒被牛牛睡夢中的哭聲驚醒了。
她嚇了一跳,趕緊去摸他的腦門,好在是涼涼的,沒有發燒的跡象。
又摸了多多和毛毛,都正常,這才放下了一點心。
她把牛牛抱在懷裡,輕輕晃著他說:“牛牛,不怕啊,媽媽在呢。牛牛乖哦。”
她想起小時候自己不舒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