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叔,咱們上哪啊?”孫成果忍著心裡的擔憂,盡最大力氣裝成無憂無慮的孩童模樣發問。
“去見一個人。”於千巖漫不經心地回了句。
孫成果乖乖地答應了一聲,不錯眼珠的盯著車窗外閃過的建築物,路牌。但他的識字量非常有限,許多字只是放在固定的位置他才認識。
有一瞬間他急出了一頭的汗。
他很想趁公共汽車到站停車的時候,奪門而下,但他知道他的力量太過渺小,他跑不過大人。
跟著於叔叔下了公交車,又碰上了個趕驢車的,於叔叔又把他抱上了驢車,而他自己坐在車前和趕車人攀談了起來。
越來越不對勁。
走到村前,看到了立著的石碑,上面寫著:上合村。
孫成果閉上眼睛仔細想了一下路線,確保他只要能逃出這個村,就有辦法回到家裡去。
他扭著身子,小書包放在腿上,稍微有些重量。
他忽然安下了些心。
這裡面的電子錶應該非常值錢,比他值錢,於叔叔就算想扔他,也不會捨得扔這些表。
撥得雲開見月明。
孫成果終於長吁了口氣。
於千巖和趕驢車的人瞭解到了想要的訊息,回頭看了一眼小果,嚇了一跳。
“小果,你咋出了這些汗,很熱嗎?”於千巖掏出一個黑白格子手帕,輕柔地給他抹到額上的汗,又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還好不燙。
“等一會兒到了地方,叔叔給你找點水喝。”
“嗯。”孫成果點頭,露出大大的笑臉。
於千巖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笑。
村子很大,這是鄉村,但又在城市邊緣,所以人們相對來說比較富裕。
毛驢車停在了一座破爛的院牆外面。
破到連廁所的牆都塌了,在裡面上廁所,外面的人一走一過就能看見全部,但估計也沒有人想看就是了。
於千巖道了謝,把小果抱下車,扶著他進了院。
“叔叔,我自己能走。”
“好。”
於千巖放開他,往院裡走。
炕上坐著幾個小青年,正在甩撲克,他們臉上沒有貼紙條,但身前已經放了很多錢了。
估計有那輸急眼了的,半蹲在炕上,有了好牌,啪的一下甩在炕桌上,氣勢如虹。
大家都沒注意到院外進來人了。
王春喜今天運氣超級好,打得正起勁。
這會兒正是社員們上工的時候,擱家待著的,除了走不動道的老人小孩子,就剩下不學好的,幾乎都在他這裡了。
所以他也壓根沒想過,這會兒能有人來他這破家。
但他不知道咋想的,忽然腦袋轉了一下,就看見那個閻羅王踩著午後的太陽,閃著金光朝他走來了。
他趕緊下地,一腳地下,一腳炕上,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這不年不節,你這是幹啥。”炕上的牌友鬨堂大笑,“你就贏了這點小錢,不至於就要撓道子吧。”
王春喜心想你們懂啥,這位大爺可不是好惹的,外表看上去小白兔,實際上大灰狼。
昨兒個他上街,正正趕上牛四力被遊街。
胸前掛著一個大牌子,上面用紅色畫了個大大的叉。
大喇叭裡播著他們的罪行,車上還有別的人,他不認識。
牛四力的罪名有偷竊,銷贓,還有倒賣鉅額糧票等等。判處死刑。
他趕緊扭過臉去,不敢讓牛四力看見他。
當初有一個小白臉,操著一口南方話,軟懦巴嘰的來找他,他沒當回事,三下兩下就被套出了是誰在大量的賣糧票,並且他為了顯示自己知道的比別人多,還說了牛四力有後臺,是糧食局局長,那糧票就和他家壓水井的水一樣,啥時候壓,啥時候有。
結果不過一年的光景,牛四力就因為倒賣糧票數額巨大被定了罪,他直覺這事和那個小白臉有關係,這兩天心神不定的,沒想到怕啥來啥,這小白臉,他是咋知道他家在哪的啊!
:()穿越七零二婚嫁給了清冷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