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冷書記啊。”小寒又向冷明道謝:“你今天不是要開大會嗎?”
“咱村的閨女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我還能八風不動的開會,那也太不是人了。”冷明義正辭嚴。
一車人殺往吳成林家時,吳成林到了平山村。
秋荷鎖了院門,再鎖了屋門,憑他咋叫也不出去,一條街的人驚動了半條街。
“哎,這不老羅家女婿嗎?你還賴這幹啥,我們村書記和婦女主任一起上你家退親去了,你趕緊回去吧。”劉知鳳說。
她的訊息永遠是最快的。
“啥?”吳成林驚呆了,沒想到他就是錯過了一班客車,就釀成了這麼大的禍。
一時間他不知道應該繼續哄秋荷,還是趕緊趕回家。
“一個大男人,長得沒三塊豆腐高,志氣總該有三塊豆腐高吧。搞個物件還整出花花腸子來了,還騎驢找馬,你也配。我呸。”劉知鳳唾了一口說:“羅秋荷是誰,我們平山村最有出息的閨女,是你能這麼糟踐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聽說你相了個端鐵飯碗的,小心捧著碗吃飯,累死你。”
“鳳啊,牲口咋能通人性呢,說也白說,快家來吧,媽給你泡點糖水喝。”劉知鳳婆婆在當院大聲說。
“誒。”劉知鳳答應一聲,轉身回家了。
看熱鬧的鬨堂大笑。
有幾個膽子大的小孩子們拍著手,繞著他跑了起來。
吳成林被連臊帶罵,既惱火,又臉紅,秋荷又不讓他進屋,急得團團轉。
任他說的口乾舌燥,秋荷就是不回應、不開門。
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回家去。不是他不想留下來繼續哄,而是他更擔心,真的把親事退了,那就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了。
這會兒回家又沒有客車,只好穿過農田走到鎮上去坐車,等他千辛萬苦地回了家,只看到家裡一片狼藉。
他媽坐在破頭爛尺的屋子裡,捂著臉小聲地哭。
他爸叨著杆旱菸袋,吧嗒吧嗒地抽著。
屋裡煙霧繚繞,嗆的厲害。
“老羅家也太欺負人了,婚事不成就不成了唄,咋把咱家也給砸了。”吳成林一進屋,眼前一黑又一黑,他媽最寶貝的鏡框碎了一地,裡面夾著他出差時在各地照的照片,散落在碎玻璃下面。
放臉盆的木架子也散架了,搪瓷盆磕破了好幾塊漆,露出了裡面黑乎乎的釉。
還有一些菸酒糖啥的,也散落在炕上地上,還有一隻綁了腳的老母雞咕咕叫喚著。
這場景即便是個大男人,也心疼得直抽抽。
“我找他們去,不搞物件也不是犯法,還帶抄家的,我就不信了,我上他們大隊部問問他們村支書。欺負我們王吳村沒人呢!“我找他們去,不搞物件也不是犯法,還帶抄家的,我就不信了,我上他們大隊部問問他們村支書,欺負我們王吳村沒人是咋的。”吳成林怒氣值飆升。
“回來吧。不是老羅家。”吳成林他爸喝止了他。
“那是誰?”吳成林詫異。
“錢家。”
“啥?小錢,她咋來了?”吳成林不淡定了。原本他想著沒有了秋荷,他還有下家,但如果這家是錢家人給抄的,那他就是西瓜芝麻全丟了。
“誰知道,咋就那麼寸。羅家前腳剛來退親,錢家那幫兄弟就全進來了,進來就問,你是不是和別人搞著物件呢,老羅家那二兒媳婦就添油加醋地說了,還有他們村的婦女主任,也不是個善茬,說話那叫難聽。錢家就說咱們騙婚,二話不說,上手就砸。”吳成林他媽說。
“哎喲,今天真痛快。”李秀麗坐在小寒旁邊,隨著車身的晃動,來回輕晃著身體,“大嫂,原來做個文明人,只動口不動手更帶勁啊。”
她本來是打著罵街加抄家的主意去的,不把老吳家抄個天翻地覆,她都不姓李。誰知道一身本事還沒來得及使,就看了場大戲。
車本來是往王吳村開的,結果半路上,小寒提議先去錢家問問。
這會兒很少有人會聽說人家正搞著物件,還上趕著往上湊的,除非嫁不出去了。不然被抖落出來,名聲同樣不好。
別看現在通訊不發達,但是八卦無腿照樣可以行百里。
而且錢家閨女是在供電所裡上班的,不說萬人求吧,那也肯定搶手,沒道理幹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
到了問志村,一打聽就找到了錢家。
在供電所上班,那也算得上全村的驕傲了,一問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