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張破嘴,胡說八道習慣了,你就當我放了個屁,你別計較。”許三炮點頭哈腰,腿肚子直轉筋。
“你這話要對我愛人說。”於千巖冷著臉。
“老羅家的,我這回錯了,真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她有名字。”於千巖善意提醒。
許三炮打了個哆嗦。
“章,章同志,對不起,請你,請你原諒我。我,我給你磕頭了。”他咣噹一聲跪在地上。
小寒讓開了,她才不受這個。
“許叔,看你的面子,這一回就這麼算了,要是下回還到我門前來,那別怪我沒提醒,立馬斷他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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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月工資20塊,村上還給我補貼你是知道的,這醫藥費我賠的起。
再再有下一回,那不好意思,兩腿齊斷,他願意一輩子躺炕上,我也不介意的,養他不死,我能做到。”於千巖對許全友說。
輕聲細語,但卻雷霆萬鈞。
許三炮剛站起來差點摔倒。
許全友託了他一把,領著人走了。
知鳳婆婆抹著淚站在院門口,剛剛許三炮衝著小寒磕頭,小寒讓開了,非要說衝著她磕那也能勉強算上,心中氣平了點。
於老師說了,他要再敢上門來,就打斷他的腿,看他那慫樣應該是不敢來了。
心裡高興起來。
知鳳看著身邊縮著頭不敢吱聲的男人,心裡膩歪。
話不會說,架也不敢打,錢還掙不著,真不知道嫁這麼個玩意有啥用。
看著自己還沒顯出來的肚子,暗自嘆氣,還能離咋的,過吧。
“姐,這許三炮真不是個玩意兒,真是踹寡婦門,刨絕戶墳,打瞎子,罵啞巴,壞事都讓他做絕了。今天舔著臉上門要菜,我爸沒給,他就開罵了。要不是我家男人多,他就真敢掀了我家的棚。”知鳳走到小寒面前說,“以後這棚,我不扣了。”
“為啥不扣?”小寒說。
“小寒吶,不是嬸子說,自打扣了這棚,錢沒少搭,力沒少出,淨受埋怨了,沒收著菜的都暗地裡罵呢,我早就和知鳳說了,等過完年,就掀了,正好種土豆。”知鳳婆婆打了個嗨聲,“惹不起啊。”
“知鳳,你還想繼續扣棚嗎?”小寒問。
知鳳一愣,想了想說:“姐,我可想了。我往那矮棚裡一蹲,看著那綠油油的,我心裡都高興。”
“那就扣。我得馬上要上豔秋那,你等我回來的,過完年,咱再好好說道說道。”小寒閃過了一個念頭,扣大棚,這事可搞。
知鳳臉上一喜,狠狠點了點頭。
於千巖和王志宏說話,付了錢,拿盆把魚裝了起來。
“不好意思哥,讓你見笑了。”於千巖和賣魚的人說。
“你是這個。”賣魚的漢子收了,衝於千巖挑了大拇哥,“這人吶,有理就得聲高,得理就得不饒人,你們小年輕的,剛過上日子,這回要是讓人捏了你,那日後完蛋了,見天都想來捏估你。”
“這許三炮魂都嚇掉了,以後別說你家門口了,我估計這一片他都不敢來了。”王志宏笑。
小寒聽著許三炮這名熟悉,仔細一想,他就是書裡被收買,第一個出來指證於千巖於千巖殺妻的人。
小寒恨得牙根癢癢,後悔剛剛攔著程慶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送走了賣魚的漢子,王志宏也回了家,他得收拾收拾,上老董家去。
擱往年,這會兒忙得腳不沾地的,收拾院子就得不老少功夫,今年要養身體,早早就收了攤,院裡院外也早收拾利索的了,淨等過年了。
小寒攏著孩子們進了屋。
程慶和小伍一起把三輪車上的袋子提溜進了屋裡。
孩子們現在看於千巖,那就是妥妥地英雄,眼睛裡閃著星星。
“這要是搶地盤,那可沒人能搶得過他。”程慶心中暗想。
“你沒事吧?”小寒問於千巖,“我給你投個熱毛巾,你擦擦手吧。”
於千巖想搖頭又忍住,點了下頭。
小寒拿暖壺倒水,又讓秋荷給後院送一條魚。
“讓媽拿盆養上,三十晚上吃,圖個吉利。”
秋荷點頭,抓出一條小點的魚放盆裡端走了。
小寒把毛巾放進盆裡浸溼,再拎出來擰乾。
“快擦擦。”小寒把冒著熱氣的毛巾遞給於千巖,“手沒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