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開的很穩,邱波幾次想扭過頭來和小寒說句話,但都嚥了回去。
到了石油二廠門口,邱波還沒等摩托車完全熄火就竄下了車。
小寒也一臉凝重地跳下車往門口跑。
幾個孩子,包括程慶都被按倒在地上,程慶臉上還有鞋印,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人正準備撅斷手裡的秤桿,聽見摩托車響都扭臉去看,還未及反應,就被邱波一腳踢翻在地,並扭住了胳膊:“不許動。”
“饒命,大爺饒命。”男人鬼哭狼嚎。
邱波被氣笑了,膝蓋上用了點力,他就發不出聲音了。
“我是公安,你以為我是土匪啊,還大爺,哪學的詞。”邱波把人提溜起來,摸了摸後腰,嘖了一聲,單手指了指程慶:“程慶,給我遞根繩。”
壓著程慶的人有點懵,程慶一使勁就把他掀翻了,從三輪車上拿出了一根繩子遞給邱波。
邱波三兩下就給人捆了個結實。
其它人見狀都放開手裡的人,想跑,邱波雙眼一掃,又都不敢跑了。
“說說吧,咋回事?”邱波問被綁著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邱波,市局刑警隊的。”
小寒過去檢查小五和齊明宇,臉上手上都有傷,估計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
“疼不疼?”小寒心疼地問。
小五剛想搖頭,被齊明宇拉了一下衣角:“姐,可疼了,我身上都被打破了。我們好好地在這收破爛,他們來了就非說這地方是他們的地盤,讓我們交保護費,我們不交,他們就打我們還搶錢。”
齊明宇瘦小,剪了頭髮,棉襖棉褲估計也擦洗過了,打眼看過去就是個乖乖小孩,這會兒帶著哭腔說疼,就連邱波這大男人都有一瞬間的心疼。
小寒就更受不了了,趕緊把人攬了過去:“姐帶你去醫院看看,骨頭沒事吧?”
齊明宇順勢靠在小寒懷裡。
邱波輕踢被捆的男人一腳:“啞巴了。”
“這裡就是我的地盤,誰讓他們在這裡收破爛。你就算是公安你也得講理。”男人梗著脖子說。
“你挺囂張啊,這裡是國家的,不是誰個人的地盤。”
“這裡以前就是我一直在這裡撿破爛。”
“那他們是在撿破爛嗎?有人不讓你在這裡撿了嗎?程慶,你不讓他們在這撿破爛了嗎?”邱波問程慶。
“沒有。”程慶搖頭。
“這不就得了,他們收他們的破爛,你們撿你們的破爛,井水不犯河水,你好不秧的打人家幹啥?”邱波又踢了他一腳:“嗯?”
人在矮簷下,還是得低頭。
“他們都收了,誰還扔破爛了?”男人還是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哦吼,你這是什麼霸王條款,人家的東西不能賣錢,只能扔了讓你撿。”邱波沉吟了一下說:“我今天休息,而且你們打人的小事也不歸我管,不然我給市革委會打個電話,你們去那講講理吧。”
再是個流氓,聽了革命會也要打個哆嗦。
“不用,不用。讓他們收吧,我們不管了。井水,井水不犯河水。”男人識時務為俊傑,趕緊低頭。
“想通了?”
男人點頭。不想通了還有啥辦法,遇到拉偏架的了,只能認倒黴吧。
“這不就得了。”邱波幫他解繩子:“我這人生平最恨打小孩欺負婦女。”
“不會了不會了。”男人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說:“警察同志,我能走了不?”
“走吧。老大不小的了,找點正事幹,別胡混了。”
男人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人跑了。
小寒已經幫齊明宇檢查了骨頭,看沒啥事,才算放下了心。
看著正在收繩子的邱波,小寒暗歎,又欠人家一個人情。
程慶雖然被打了,但今天真正把這個地盤佔了下來,心裡還是挺高興,他帶著小五和齊明宇去裝早上收來的東西。
“邱同志,謝謝你啊。不違反紀律吧。”小寒道謝。
“沒事,這些小混混,都不大幹淨,敲打敲打沒事。”邱波把收好的繩子扔給了小五,“你結婚了,咋還出來幹活?”
“我是一個人,不是纏樹的藤,也不是溫室的花,自己賺錢不對嗎?”
邱波歪了一下頭,愣了會兒笑了:“對。”
小寒也笑了。
“那你這新婚,也不請我去你家做做客,認識認識你愛人。”
“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