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人都被整懵了,啥玩愣,這兩人不是搞破鞋,是結婚了。
“那個,爸媽叔嬸們,我昨天進城,其實就是和於,呃千巖去扯結婚證的。昨天晚上我有點不舒服,他就過來照看照看我。這事兒沒和大傢伙說,怨我。本是想著我這二婚頭,不想張揚,但是千巖不同意,畢竟他是頭婚,還是想辦辦。那個,我們倆現在就去鎮上買點菸酒糖啥的,再讓坡叔幫著選個日子,放放鞭炮就辦了得了。到時候還請大家都過來吃個喜兒。”
坡叔是個孤寡老頭,會用銅錢算卦。誰家辦事都會給點小錢讓他幫著搖一卦。但這個時代正是破四舊,破封建迷信的時候,所以大家默契地不說算卦,只說讓他幫著選日子。
他在村子裡大小是個名人,有點鎮村之寶的意思。武四齊經常找他算,也暗中保著他。
小寒打機關槍一樣的把話說完,趁大家還在愣神的功夫拉著於千巖就往院外走。
出了院門,院子裡的人才反應過來。
大家像圍觀稀有物種一樣,一下子就把章小寒公婆給圍了起來。簡直眼放綠光了。
這年頭,新聞雖然年年有,但今年尤其火爆啊,直接開在眼皮子底下了,這誰能不興奮。
過幾天開始種地了,這都是談資。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問他們知道不知道這事,誰給介紹的?你們老兩口真是開明啊,兒子剛死就給兒媳婦找好下家了。
這其中幸災樂禍者不計其數,但卻是一下子就掩住了搞破鞋這件事。
或者在大家的想法裡,新寡的兒媳婦偷偷和別的男人領了結婚證這事更刺激。
再一回味,我的老天,二嫁能嫁知青。還是那個知青點裡長得最好看的。
一時間不確定是在看熱鬧,還是吃酸葡萄。
章小寒公婆被圍著,腦袋被吵得嗡嗡直響。
她公公是大隊會計,大兒子是部隊幹部,小兒子也孝順,倆老人在村裡是有頭有臉的人,走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如今失了勢,可不是小人都跳出來了。
胡玉梅索性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院門口於千巖拉住章小寒。
“於知青,等走遠點,我再和你解釋。”章小寒小聲說,這才出院門就說的話,不就白演這出戏了。
“不是,我有腳踏車,咱倆騎腳踏車去快些。”於千巖指著門口停著的一輛28大槓腳踏車說。
“哦。”小寒誤會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於千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把腳踏車鎖開啟,讓小寒先在後座上坐好,長腿一蹬,就騎走了。
他同學孫叢被這一連串的事弄蒙了,此時才反應過來。跑出院子在後面喊他。
於千巖沒理會,頭都沒回。腳上一使力,騎得更快了。
直到騎出了村口,小寒才跳下車來。
於千巖也下了車,但沒有停下,仍舊推著腳踏車朝前走,小寒也只好跟在他旁邊走。
“於知青,這個武四齊不是個好東西,我不會放過他的。但是這會兒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扳倒他,咱們只能先忍忍。今天先去扯結婚證,等過些日子,沒人再說咱倆搞破鞋這事兒的時候,咱倆再偷偷離婚。”章小寒想了想說:“我家西屋有個小炕,你可以睡在那。”
小寒心裡有句話現在不好說出來,其實他如果能得到去鎮上中學教書的工作,那住在宿舍就行,不用回來了。
到時候大家只會暗地裡嘲笑她,表面上同情她。她再做做戲,等過個一年半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不可能有人再來翻舊賬,最多背後嚼嚼舌根。就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了。
於千巖看了她一眼說:“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沾上破壞軍婚這個罪名,他可不僅僅只是失去教書資格。他沒想到孫叢這麼狠。
沒有讓他得逞,於千岩心中快意。但也暗中提醒自己,小螻蟻也不能輕看,以後要多多提防著他。
孫叢則暗恨,只差一點點就能把於千巖踩到塵埃裡了。
“也不是幫你,我有三個孩子,不能讓他們小小年紀就被人指點,他們有個搞破鞋的媽媽。這對他們的成長不好。”小寒說。
於千巖點點頭說:“咱們先去知青點開介紹信,然後去扯證。我,我一會兒還有點事。”
他才21歲,沒有談過戀愛,說起結婚證的事,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好。”小寒點頭。
雖然她也沒談過,但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