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往回走。
小寒手放在褲子口袋裡摸著那疊厚厚的鈔票,心裡一陣歡喜。都是毛票,所以有點厚。
今天比昨天又掙多了一點,這真的很讓人開懷。
因為收購站是在城邊,所以到處都是矮小的平房,偶然有幾家煙囪裡冒著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土煤燃燒後的味道。
兩人的肚子都咕嚕嚕叫了起來。
“小五,這邊有沒有飯店,你姐我餓得走不動道了。”小寒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走一步顫兩下。
小五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五道口那邊有,但是沒有面,只有油條和餛飩。”小五說。
小寒心中高興,這還真是想啥有啥呢。
“餛飩好啊,我正想吃呢。有多遠?”
“不遠,從這條小道進去,拐個彎就是了。”小五指了指大路邊的一條小道。
小道的一邊是一排房子,另一邊就是河。
這條河其實就是古時候的護城河了,所以這個地方就叫北關。
河面很寬,冰面開始解凍,河邊地面上已然冒出了新綠。
這一排房子外面建著高高的圍牆,大門是鐵棍焊起來的,很是簡陋。
從門外看進去,院子裡面很大,裡面的屋子挺多,但有些破敗。
牆邊掛著一塊木牌,只能看見錦市兩個字,下面的都腐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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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這個院子,豁然開朗。
是一條比較寬的柏油馬路。
但是路面破損嚴重,幾步一個大坑的程度。
那話怎麼說來著,小坑養魚,大坑臥驢。
馬路對面是一個村子,村子前靠路邊建了幾間小平房,其中一個是修車的鋪子,旁邊就是小吃部。
一個胖女人正在油鍋前炸油條。
一輛卡車哐當哐當地駛過去,帶起一片塵煙。
“王八犢子,咋開的車,小心老孃把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放油鍋裡炸嘍。”老闆娘罵罵咧咧地用肥胖的身軀擋在了油鍋前。
小寒摳了摳腦門,只當沒看見。實在是太餓了,不講究了。
“吃啥?“老闆娘瞅了她倆一眼,也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
“雞湯餛飩兩碗。油條二斤。”小寒看著紙殼上寫著的價目表點吃的。
餛飩一毛八分錢一碗,不要票,油條五毛錢一斤,得另加半斤糧票。
“中。”老闆娘答應了一聲,把油條撈出來放在瀝油架上。
開啟一個木盒子,把生餛飩拿出來煮到旁邊的大鍋裡。一碗是12個小餛飩。
鍋底下燒著煤,火燒得很旺。揭開鍋蓋,裡面的水燒得正開。旁邊還有一隻綠色的吹風機。
這個小吃鋪的門臉非常小,裡面只放了兩張桌子。
“老闆娘,哪裡能洗洗手?”小寒問。
“房後頭,有水缸,自己個兒舀水洗。”
“好咧。”小寒領著小五從旁邊兩間鋪子中間狹小的過道中走到了屋子後面。
水缸裡放著一隻葫蘆瓢。
小寒舀了一瓢水先讓小五洗,小五洗完再舀水給小寒洗。
水很冰,但是洗上兩回,也就適應了。
這一洗才發現手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好幾處,有一處還沁著血,洗的時候疼的她一激靈。
這排門面房後面就是村子了,村子裡都是一排排矮小的平房,冷冰冰,灰突突的,好像春天的腳步路過這裡的時候,跳了一下,錯過了這裡。
洗好手回去,餛飩和油條都已經擺上了桌。
小寒先喝了一口餛飩湯,真鮮。
胃立馬被喚醒了,餓了一天,又幹了一天重活,這個時候感覺能吞得下一頭牛。
“快吃。”小寒對小五說。
小五舔了舔嘴唇,捏起了一根油條,狠咬了一口。
油條炸得是酥脆的,一口咬下去,咔嚓一聲,還崩掉了兩塊小油皮。他小心地把崩到衣襟上的油皮撿起來放進了嘴裡。
小寒扭臉就當沒看見。
小五一口連著一口,一眨眼的功夫一根油條就全塞在嘴裡了。
小小的臉頰被撐得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小寒笑笑,拿小勺子舀了個餛飩吃。是精肉餡的,非常鮮美。
她很快就吃光了一碗餛飩,又吃了三根油條,才算是飽了。
小五吃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