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吃人嘴短,小五中午才吃了她的面,不好意思拒絕。
小寒趕最後一班車回了閆家,再走回家的時候,都七點多了。
一進院門發現屋裡坐了一炕人,嚇了一跳。
她婆婆看她回來,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你去哪兒,咋才回來?”她婆婆抓著她的胳膊,“武主任過來,問問你這兩天都上哪兒了?”
她婆婆衝屋子裡使眼色。
太平洋警察管得可真寬,這去哪裡他也管。
小寒想想昨晚就心裡直犯惡心。
但還是堆起笑臉跟著她婆婆進了屋子。
“哎喲武哥,來了。找我有事嗎?有事你告訴秋荷,我明兒個上大隊部找你啊,這麼晚了還讓你跑,真是的。”小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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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妹子,哥這也是關心關心你。本打算著給你安排點輕省的活計,誰想到在地裡就沒見你。這不怕你家有困難嗎,就來看看。”武四齊打著哈哈:“你這麼晚上哪兒了這是?”
“從閆家回來的。”小寒笑著回答。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
“哦。”武四齊長哦了一聲,笑了:“妹子,性情中人,昨天也上閆家了?”
“沒有。”小寒心想原來跟這兒等著我呢:“昨天上市裡去了,問問建國的撫卹金啥前兒能下來。”
“哎喲,市裡好,這好不容易去一趟,也沒說到處逛逛?”
“逛了,但也就在電影院那片,那邊新開了個百貨商店,裡面啥啥都有,但啥啥都貴,最後也只能咬牙給孩子買了點糖。晚班車是三點半,怕誤了車,也就沒去別的地兒。”小寒假意抱怨。
武四齊盯著她的眉眼看了一會兒,笑了。
“妹子不愧是從北京回來的,就是和這農村婦女不一樣兒。難怪於兄弟喜歡。”武四齊說完,屋中幾人臉色各異。
小寒作害羞加尷尬狀,稍微使了個眼色。
武四齊哈哈大笑起來:“哎,嬸子。我這個人粗,說話不順耳,您就當沒聽見。那個,我就先走了。”
“武哥,慢走。等千巖回來了,你來家裡喝酒。”小寒送他出門。
“行,那哥可等著。”武四齊打消心中疑慮走了。
小寒看他走遠,長出了口氣。
看著婆婆彆扭的神情,岔開話題:“媽,我今天在城裡找了個事兒,一個月能賺個五十塊錢,我想著能不能讓秋荷別出工了,來我這幫我看孩子,我一個月給她三十塊錢。”
這一句話,足抵炸雷。
“啥活兒一個月能掙這麼多?”小寒婆婆吃了一驚。
孩子們圍在小寒腿邊。有陌生人來家裡,孩子們就有點害怕。
秋荷在幫毛毛換尿布。
她聽見嫂子一個月給她開三十塊錢,不用下地幹活,心裡一下子就期待起來。
“嗯,就是在廢品收購站幫著分廢品,有點髒,還有點累,所以給的多。”小寒撒了個小謊,她怕她婆婆嫌棄撿破爛丟人,不讓她去幹。
“那管飯嗎?”小寒婆婆問。農村人,髒點累點怕啥。
“不管。”
“不管飯,這錢也不少了。但你一個月才掙五十多就給秋荷三十,太多了,媽做主,你一個月給她二十五就中。”
小寒聽著心裡舒服了一點,這人還算講理。
“我工錢是浮動的,乾的多掙的多,要是能多掙點我就給秋荷三十,要是實在掙的少,就給二十五。”小寒也沒把話說死,萬一,不是每天都能撿到鐵呢。
“行。”小寒婆婆替秋荷做了主。
秋荷在她媽面前能不說話儘量不開口,在她媽看不見的地方,朝她大嫂笑了笑。
今天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小寒收拾好,早早就躺下睡了。
晚上毛毛哭鬧,她想起來熱奶被秋荷按住了。
早上吃了飯,趕最早的車去市裡。走前,秋荷遞了個飯盒給她,裡面有煮好的紅薯。
售票員都認識她了:“哎喲,大妹子,你這上城裡幹啥呀,去的怪勤的。”
“去走個親戚。”
小寒心想這還不能一直坐這趟車,要不下次去閆家坐車。
她剛走到機床廠,小五已經拎著她的半袋子破爛在等她了。
“吃早飯了沒?”小寒問他。
小五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