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芙那輕柔的聲音剛一傳來,喻禾正喝茶的動作瞬間猛地一頓,忙側過身子,目光朝著被兩個高大身影遮掩住的溫寧芙瞧去。
喻禾心中不禁暗自腹誹:這碧螺春是衝著我來的?我剛回來她就出現?
可實際上,喻禾並不知曉,在她閉關的數年之中,溫寧芙有事沒事就喜歡跑到醉月峰給柏鈺送溫暖,不是送些自己精心煉製的丹藥,就是呈上自己親手製作的吃食。
柏鈺多次婉拒,可她卻依舊我行我素,到最後,柏鈺索性不再加以理會。
溫寧芙瞧見探出腦袋的喻禾,心裡驀然“咯噔”一下:衍雷仙尊怎麼出關了?
不如今日就把自己與柏師兄的事情敲定,以免夜長夢多。
“見過衍雷仙尊。”溫寧芙落落大方地行至石桌邊,與柏鈺並肩而立,左手壓著右手,舉至額間,深鞠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禮。
“嗯,起來吧。”喻禾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在石桌上,輕聲說道。
“謝過仙尊。”溫寧芙站直了身子,有意無意地往柏鈺身旁湊了湊。
這般細小的動作怎能逃過喻禾的眼睛,喻禾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緩緩開口問道:“今日本尊剛出關,可是你師尊遣你過來的?”
溫寧芙定了定神,開口回答道:“回仙尊,師尊並未讓弟子過來,是弟子自己前來的。”
“哦?我這醉月峰何時成了景緻勝地了?”喻禾饒有興致地詢問。
“師尊,在您閉關的幾年裡,溫師妹時常過來給師兄送些吃食丹藥等,我都習以為常了。”紀清燁看似無奈地說著。
“哦?是嗎?”喻禾轉頭看向神色緊張的柏鈺。
“不是的,師尊,我......”
“回仙尊,紀師兄所言屬實。”
柏鈺剛欲解釋自己與溫寧芙的關係,就被她直接打斷。
“鈺兒,為師記得,在為師閉關前就為你師兄弟二人備好了所需之物,依你們二人正常的用度來算,怕是十年也未必能用完,莫非......”
喻禾話音戛然而止,仿若看戲般的目光在眼前的一男一女身上掃過。
別說,還真別說,瞧著倒是極為登對。一個身著黑紅相間的衣袍,腰間掛著佩劍,男子身材高挑,比例恰到好處。
女子則身著一襲淺紫色衣裙,葫蘆懸於腰封之上,甜美的臉龐上,一雙清亮的小鹿眼,站在男子身旁剛到其胸口,如此嬌小可人。
喻禾滿意至極,一想到瞬移,更是歡喜不已。
“師尊,您聽徒兒解釋......”
“莫非你倆心悅彼此?”喻禾根本沒給柏鈺開口的機會,試探著詢問。
“不是!”柏鈺的話被喻禾打斷後,又聽聞喻禾說自己喜歡溫寧芙,瞬間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心中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趕忙開口否認。
溫寧芙剛因喻禾的問題而感到羞怯,低下頭來,就聽到柏鈺急切的否認,語氣過於急切,溫寧芙頓時愣在原地。
“不是?不是的話你又為何無故收下他人之物?為師便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清燁,你可曾收過他人之物?”
喻禾傻眼了,大兒子啊,你得說是啊!你說不是,老母親的心都快疼死了。
(神通在喻禾懷裡掙扎了一下,並往後退了一步)
“回師尊,徒兒未曾收過任何人的東西,請師尊明察!”紀清燁似乎生怕喻禾不信,語氣極為誠懇。
紀清燁說完,喻禾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越看越般配的二人。
“師尊,徒兒並未心悅溫師妹,溫師妹時常來醉月峰是因修為過低,想讓徒兒教她如何提升修為,徒兒見她如此勤奮便未阻攔。溫師妹送與徒兒的東西,皆在此處,徒兒未曾動過分毫。”
柏鈺雙膝跪地,急切地開啟自己的儲物戒,從中取出一個儲物袋,裡面裝滿了溫寧芙送給柏鈺的丹藥和一些小物件。
他對溫寧芙著實沒有半分想法,還以為師尊聽信了其他師兄弟的隨口胡言,卻忘了喻禾剛出關就回了醉月峰,上哪兒聽這些閒話去,又不是長了順風耳。
“衍雷仙尊,弟子心悅柏師兄,想與柏師兄結為道侶,還望仙尊成全弟子!”溫寧芙將柏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萬萬沒想到柏鈺不喜歡她,那對她的特殊對待僅僅是因為自己隨口編造的提升修為的謊言,自己送他的東西,他竟連看都未看一眼,直接丟進一個不起眼的儲物袋裡。
溫寧芙心中五味雜陳,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