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芙仿若一尊雕塑,靜立在藥堂門口,身軀紋絲未動,那依舊紅腫的臉頰,宛如遭受狂風驟雨摧殘的嬌花,楚楚可憐之態盡顯。
不多時,莊宴帶著明樂樂匆忙趕赴丹峰,對門口的溫寧芙視而不見,疾步衝進屋內。
“子恆!”莊宴望見榻上躺著的兒子,面色枯槁,內心不禁一陣顫慄,前些日子還活蹦亂跳的孩子,怎會傷得這般嚴重?
“見過宗主,見過師尊。”何凝見莊宴闖入。
“子恆現今狀況如何?”莊宴心急如焚地問道。
“回宗主,少宗主傷勢已趨於穩定,只需再服用幾日湯藥便可痊癒。”
“師妹,你去瞧瞧他。”莊宴顯然對明樂樂的醫術更為信賴。
明樂樂款步走到床沿,玉手輕輕搭在莊子恆的脈搏上,全神貫注地把著脈。
“師妹,子恆究竟怎樣了,你快些說呀。”莊宴見明樂樂沉默不語,愈發焦急起來。
“莫急,我這不正在把脈嘛。”明樂樂收回把脈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將莊子恆的胳膊塞進被褥之下,掀開莊子恆剛換的裡衣,仔細檢視了一番,這才緩緩起身,接著說道:“凝兒所言不假,傷勢已然穩定,胸口處的傷痕處理得甚是妥帖。”
“那他為何仍處於昏迷狀態?”莊宴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個不停。
明樂樂移步至桌邊坐下,何凝趕忙倒了杯茶水奉上,明樂樂輕抿一口。
“不過是靈氣耗盡罷了,待他睡醒,自然會清醒,好在治療及時,倘若胸口的傷口繼續惡化,恐怕就難以醫治了。”明樂樂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瓶療傷藥,遞給莊宴。
“這瓶療傷藥讓他內服,一日三次,再以玉痕膏塗抹胸口的傷口,不出三日,定能康復如初。”
“那他胸口是被何種妖獸所傷?”
明樂樂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會知曉是哪種妖獸?”
莊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也是,自己家師妹是個丹修,平日裡從不與人交手,更未曾去過妖獸谷,確是自己唐突了。
“大師兄,聽符峰的那小子說,是他和我門下的弟子從妖獸谷帶回來的,子恆怎麼會出現在妖獸谷?”明樂樂問道。
“這事都怪小師妹,她的不黑不知何時被子恆知曉,那時候他就纏著我要給他尋個靈寵,我當時忙著處理宗門事務,沒來得及應允他,後來就給忘了,再後來小師妹那徒弟又在秘境得到一隻赤焰蛇,估計是他著急了,自己跑去妖獸谷尋找靈寵了。”莊宴看著仍在昏迷中的莊子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滿心氣惱。
莊宴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也沒說不同意他飼養靈寵啊,這孩子要去好歹告訴我一聲啊,我派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去,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行了大師兄,你也別生氣了,回頭等他醒了讓他去靈寵園挑一隻好了,咱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行吧,就讓他在丹峰好好養傷。”莊宴說完,便與明樂樂一同走出藥堂。
“見過宗主,見過師尊。”溫寧芙一直站在藥堂門口,靜靜等著莊宴出來。
“起來吧。”莊宴瞥了一眼還在行禮的溫寧芙。
“聽符峰的弟子說,是你和他一起將子恆帶回來的?”莊宴語氣嚴肅地說道。
“是的宗主。”溫寧芙低著頭回答。
“你既然在此等著本尊,有什麼要求你且說來聽聽。”莊宴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溫寧芙的腦海中轟然炸響,他是如何知曉自己不走是為了他呢?
溫寧芙咬了咬口中的嫩肉,緩緩開口:“宗主多慮了,弟子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哦?是嗎?既然無事你還杵在這裡作甚?”莊宴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的溫寧芙。
“你且抬起頭來。”
溫寧芙聽聞,緩緩抬起腦袋,臉頰上那清晰可見的巴掌印映入眼簾。
“是你啊。”明樂樂看清眼前之人,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師妹,你記得此人?”
“嗯,我門下的外門弟子。”明樂樂靠近莊宴,在他耳邊將宗門大選當日發生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莊宴聽完點了點頭。
“既然無事,你先退下吧。”莊宴對溫寧芙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宗主請等一下。”溫寧芙眼見莊宴即將離去,趕忙出聲喊住了他。
“還有何事?”莊宴停下腳步,側身望向溫寧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