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陰沉的氛圍裡,暗淵那陰森的話語於空中迴盪:“你所言不假,你從未主動央本尊幫你,然而,若本尊不出手,你這身軀早在五歲時便已消逝。你可是本尊好不容易揀選的,怎可輕易捨棄。”
他的嗓音彷彿自地獄的深淵傳來,寒冷且無情,彷彿紀清燁的生死於他而言微不足道,他所看重的僅僅是這具軀殼罷了。
“再者,與本尊融為一體,你之所求,本尊皆可予你,何樂而不為?”暗淵繼續說道,語氣中攜著幾分誘惑與壓迫。
“你做夢!我即便赴死,也決不和你共存!”紀清燁咬牙切齒地大聲怒吼,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決絕,每一個字都似從牙縫中艱難擠出。
“嘖嘖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你好生想想吧,本尊今日還得多謝你給本尊餵食瞭如此多的魔息,多少有些溢位了,本尊要回去好好調息一番。”暗淵言罷,身形一閃,徑直縮回了紀清燁的體內。
紀清燁立在原地,懊悔不迭,心中盈滿了悔恨。
早知曉是這般結果,他就不該擅自下山,本想著能從暗淵口中套出他藏在自己身體的何處,未曾想自己反倒被激怒,當真是得不償失。
“師弟,今日魔族退兵了,你還是回醉月峰吧,萬一師尊回峰不見你,定會焦急的。”此刻,柏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與擔憂。
紀清燁在聽到柏鈺的話後,轉瞬間恢復了原本清澈的眼眸。
“那師兄多加小心,若遇危險切不可逞強。”紀清燁本就不是真心下山協助柏鈺,好歹也得說句貼心之語,只是這話聽起來頗有些敷衍。
“那是自然,快回去吧。”柏鈺微笑著看向關心自己的師弟,心中不禁流淌著暖意。
儘管他能感覺到紀清燁的話語並非發自肺腑,但在這戰亂紛飛的時刻,能聽聞一句關心的話,也足以讓他感到一絲溫馨。
“那師弟先回醉月峰了,望師兄凱旋!”紀清燁對著柏鈺雙手抱拳,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
“借師弟吉言,快回去吧。”柏鈺笑著說道。
紀清燁倒是未再多言,轉身踏上飛劍,御劍趕赴醉月峰。
“赤赤,你可知不黑的下落?”紀清燁突然想到,赤赤和不黑關係甚好,萬一能與不黑取得聯絡,豈不是就能知曉喻禾的下落。
“主人,赤赤不知呀。”赤赤很是奇怪,為何每次主人都會詢問自己貓哥在哪,難不成主人喜歡貓哥,不喜歡自己了嗎?
它的聲音有一絲疑惑與失落。
“那你可有辦法聯絡到不黑?”紀清燁又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
赤赤腦子裡一直在想是不是主人更喜歡貓哥,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能的主人,貓哥教過赤赤妖靈術,赤赤能感知到貓哥的方位,只是……”
紀清燁聽到赤赤說能感知到不黑的方位,欣喜若狂,又被她一句“只是”弄得有些不暢快。
“只是什麼?”紀清燁急切地問道,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不耐煩。
“主人,您是不是很喜歡貓哥啊,為什麼主人只要貓哥不在,你就會問我貓哥的位置呢?是不是因為貓哥比赤赤厲害,所以主人不喜歡赤赤了。”赤赤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眼看著就要哭了,它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可憐兮兮地望著紀清燁。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不黑是師尊的靈寵,你主人我怎會是你所想的這般!”紀清燁不明白赤赤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再者自己是喜歡不黑嗎?
明明是喜歡不黑的主子,要不是自己根本聯絡不到喻禾,用得著問你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那主人是喜歡赤赤嘍?”赤赤一雙蛇眼瞪得滾圓,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滿懷期待地望著紀清燁,期望能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紀清燁並未搭理赤赤,順便對著赤赤的蛇腦殼彈了個腦瓜崩。
“別囉嗦,既然你能感知到不黑的位置,給我指路,我現在就過去找師尊。”紀清燁無語至極,他此刻一心只想找到喻禾,根本無暇理會赤赤的胡思亂想。
“嘿嘿嘿,好的好的,赤赤這就帶您過去,對了主人,大主子不是讓您在峰內守著看家嗎?為何要去找她啊?”赤赤一邊絮絮叨叨地與紀清燁閒聊,一邊給紀清燁往般若城的方向帶路。
紀清燁被赤赤最後一句話氣得腦殼嗡嗡作響,什麼叫看家?自己成什麼了,看門狗嗎?
紀清燁硬是將心中那股氣忍了下去,不然早就把赤赤拽出來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