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足足待了許久,方才漸漸地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滿心困惑,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反常。
總覺得自那個離奇的夢境出現之後,整個世界似乎都得依照著夢境的軌跡前行,而她,急切地想要改變當下的狀況,在她的潛意識裡,夢境之中的一切,是她理應得到的。
“師尊,可以了,今日吃的糕點已經很多了。”柏鈺一臉正色,俊秀的面龐此刻板得緊緊的,伸出手朝著喻禾,示意她將藏在袖子裡的糕點交出來。
喻禾將頭偏向紀清燁那一側,瘋狂地朝他眨著眼睛,希望他能替自己說說好話。
紀清燁卻仿若未聞未見,根本不看她一眼。
喻禾心中暗自咒罵起來,這兩個沒人性的小崽子,不讓我吃還派人送過來幹嘛,這不是存心饞我嘛!
喻禾嘴裡不停嘟囔著,手倒是老實地伸進衣袖,往外掏著糕點。
柏鈺見喻禾那副嘟囔著小嘴、滿臉不情不願的模樣,原本板著的臭臉此時也再也繃不住了。
“師尊,並非不給您吃,您之前腹痛難道忘記了?這些徒兒先替您收著,明日趕路的時候再給您,好不好?”柏鈺用著最為溫柔的語氣,說著喻禾最為反感的話語。
“這事兒是過不去了嗎?不用你收,為師自己能夠收好。”喻禾毫不領情。
“師尊,大師兄又不傻,您說這話,連不黑都不會信。”紀清燁挪到喻禾身後,不輕不重地為她捏著肩膀,彷彿是在為自己剛才不理睬她的行為而道歉。
不黑抬起頭,嘴邊還殘留著糕點的碎屑:“喻禾,他是不是在說我傻?”
“吃你的,憋說話!”喻禾此刻看誰都覺得不順眼。
紀清燁見喻禾不理會自己,便彎下高大的身軀,將下巴輕輕地放置在她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喻禾瞬間一個激靈,脖子上的面板彷彿隱隱傳來痛感,一段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洶湧而來。
“站好!把手放開,如此年紀,竟還……還……這般不成體統!”喻禾因這回憶而耳根泛紅。。
紀清燁卻將她耳朵的變化瞧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是,師尊所言極是,徒兒不該唐突冒犯師尊,徒兒知錯了,還請師尊責罰。”紀清燁立身於喻禾背後,面色凝重,雙膝緩緩跪地,雙手從喻禾的肩頭一直滑到腰間後,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喻禾只感覺後背一陣酥麻,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崽子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她轉過頭,凝視著跪在身後、緊貼著自己的紀清燁,不禁沉默片刻。
“罷了,起來吧,為師已多次言明,不喜你二人動輒下跪,日後無需我再三提醒,可記牢了?”
“是,師尊!”二人齊聲回應。
紀清燁此刻也站起身來,凝視著喻禾那紅得近乎滴血的耳尖,倘若先前只是稍有紅潤,此刻簡直猶如熟透了一般。
“你二人回房歇息,明日尚需早起趕路,莫要延誤了時辰。”
喻禾垂首,想用這個動作掩飾臉上的熾熱。
“是,那徒兒先回房了。”柏鈺答罷,便與紀清燁一同踏出了房間。
在紀清燁合攏房門的瞬間,敏銳的他將喻禾那通紅的面頰瞧得清清楚楚,不是面紗摘下了,而是額頭都紅透了。
紀清燁面色沉穩地關好門,上揚的嘴角始終未曾落下。
“師弟,適才遭師尊斥責,為何此刻心情如此之好?”柏鈺感覺師弟甚是怪異,明明被責備了,怎麼卻似受到褒獎一般。
“說了你也不懂,管好自己吧,大師兄。”沒走幾步,便至紀清燁的房間,他進入房間後說完便闔上了門,只留一臉困惑的柏鈺獨自佇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