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冬說出第一個字的瞬間,溫桃面色嚴肅,認真傾聽,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具體需要的種類和數量,計算出來了嗎?”
溫桃輕蹙眉頭問道。
“薛組長,你把記錄好的清單給桃子顧問念一下。”
盛冬轉過頭,向身旁坐著的一個地中海大叔說。
那人正是道具組組長,姓薛。
“先秦小篆佛經竹簡32卷,空白竹簡200,卷軸佛教畫像十二幅,彩塑佛像八尊,壁畫維摩詰經變圖,叉勞式經變圖、佛陀講經圖……殘片共十三片。”
薛組長拿起手裡的清單唸了一遍。
“可以。”
溫桃蹙眉想了想,點頭說:“只要道具組和美工組的所有人一起上陣,加班加點,兩天可以完成。”
“好!”
盛冬一聽溫桃的話,立刻放下心,拍了拍手,站起身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近期的戲都要在谷州縣的西北影視基地拍攝,今天各位都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吃過早飯,就隨車出發,前往谷州縣的工棚開始工作。”
“是!”
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打起精神齊聲回答。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盛冬揮揮手,對其他工作人員說。
“明兒見!”
工作人員們紛紛起身,和盛冬道別回房休息了。
“薛組長!柳組長!”
盛冬揚聲叫住了道具組和美工組的組長。
“盛導,”
一胖一瘦兩個中年男人,老老實實站在盛冬面前,靜候吩咐。
“這位小美女,你們也認得吧?”
盛冬拉住溫桃的手,帶到薛組長和柳組長面前,笑吟吟地問。
“認得!認得!不是美術顧問桃子小姐嗎?”
兩位中年男人,連忙點頭回應。
“是啊,你們記得她是顧問,不是你們的下屬,別使喚小工一樣的使喚她,得把人給我照看好了,要是把人給我累壞了,累病了,我唯你們試問。”
盛冬虛張聲勢地瞪大眼睛威脅道。
“不敢!不敢!我們一定會照顧好桃子小姐的!”
薛組長和柳組長不敢怠慢,連忙殷勤地承諾道。
“哎呀,盛導,沒必要這樣。”
溫桃連忙阻止盛冬說: “我也沒那麼嬌氣。”
溫桃從小幫著外婆做家務,不是嬌生慣養的孩子,是能吃苦的。
盛冬笑著向她使眼色,不讓她說話。
她生怕一個照顧不周,讓溫桃受了委屈,回去和哥哥不好交代。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飛天大酒店吃完自助餐,劇組就全體開拔。
幾輛大巴車載著劇組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向著谷州縣的西北影視基地而去。
劇組演員直接去了拍攝外景地,溫桃和道具組、美工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進入了基地附近的工棚開始了道具加工製作工作。
溫桃一進工棚,立刻換上工作服,將長髮盤起,戴上線手套,投入的緊張的道具設計和製作工程。
幾乎所有的書法和繪畫設計稿都要經過她的親手修改和最後定稿,才能投入製作。
溫桃主動承擔了壁畫殘片的製作,親自配製顏料,在石膏脫模仿製的殘片上覆制壁畫。
她趴在桌子上,全神貫注,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幾乎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溫小姐,吃午飯了。”
溫桃正在畫綠度母胸前的瓔珞,一道低沉嘶啞,帶著西北口音的男人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隨即,兩個一次性飯盒和一雙一次性筷子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謝謝。”
溫熱的炒菜和米飯香氣從飯盒裡飄了出來,溫桃忽然覺得肚子餓了,放下畫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遞飯盒的男人。
黝黑的面板,遮住半張臉的氈帽,強壯的身軀。
是昨天幫她幹活的那個中年男人。
“不客氣。”
中年男人點點頭,提著裝著盒飯的塑膠籃子轉身走了。
溫桃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伸了個懶腰,起身向著工棚角落的水龍頭走去,打算洗洗手吃飯。
一個年輕小夥扛著著一捆竹竿和溫桃擦肩而過。
溫桃側身而立,準備給小夥子讓路。
那小夥子不知怎麼一個轉身,身上的竹竿掛到了牆邊架子上的石膏佛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