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
仲希然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要是不答應,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哄他。
雖然說起來她跟祁斯年從小就認識,但她不怎麼能揣摩到他的心思。
比如小時候他為什麼那麼討厭她,既然討厭她又為什麼要跟她結婚……
為數不多確定的,他挺喜歡跟她一起騎摩托車遛彎兒。
兩人換好騎行下樓。
在電梯裡,仲希然還能聞到祁斯年身上濃烈的煙味兒。
她沒敢說話,生怕再惹到他。
直到到了地庫,她才拿著摩托車鑰匙問祁斯年:“你開嗎?”
“你來吧。”祁斯年淡聲。
仲希然點頭,剛要上車,聽見祁斯年說:“等一下。”
她停住。
祁斯年抬手,把她騎行服上衣的拉鍊往上拉到頭,抵住她下巴尖。
“好了。”
仲希然心好似漏跳一拍。
她儘量如常騎上來,祁斯年坐到她身後。
出發前,他問:“我能抱著你嗎?”
這次他們特意戴了耳機,說話聲音清清楚楚。
仲希然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才意識到,祁斯年雖然清冷,但一向紳士。
他們第一次那晚在她房裡,他也是問她:“可以嗎?”
得到她點頭允許以後,他才繼續。
“當然。”她回頭看他一眼,覺得有點奇怪,“你怎麼會問這個?”
“嗯?”他清冷的聲音像裹了層電流。
仲希然:“我們明明都已經……”
她沒接著往下說,相信他知道她的意思。
祁斯年頓一下,答:“公開場合。”
他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那也沒必要問吧。”仲希然輕聲,“上次你載我我抱你也沒問啊。”
騎行不抱也不安全。
祁斯年伸手環住她的細腰:“知道了。”
手覆上來的瞬間,腰間一熱,仲希然不覺一瑟。
1月底,北城深夜冷得要命。
仲希然也沒提前查什麼路線,漫無目的溜達,最後竟然不知不覺來到祁斯年公司樓下。
她停了車:“要去天橋看看嗎?”
電影拍攝完後不少情侶來這裡打卡,他們倒是還沒來過。
祁斯年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好。”
二人下了車。
天橋南北有兩個入口,南邊是祁氏大樓,北邊是個商業樓,看有錢可賺甚至賣起了電梯門票。
他們自然從祁氏走就行。
放下頭盔,仲希然甩了甩柔軟的長髮,語氣輕鬆地問他:“我第一次載你,你緊張嗎?怕不怕摔倒。”
祁斯年也摘掉頭盔,露出稍微有些亂的短髮。
他抬手理了理,看她一眼:“也不是沒摔過。”
仲希然微微一怔。
都忘了具體是多大的時候,她應該是上初中,剛學會騎腳踏車,興沖沖要載祁斯年。
祁斯年簡直一臉“要他命”的表情,拒絕了她三次,她還不死心,他只好被迫上車。
結局真是絲毫不叫人意外,她載著祁斯年摔到了山裡路邊。
好歹沒摔下山要了兩人的命。
祁斯年看她半天沒反應,淡聲:“你可能忘了。”
“看不起誰呢?”仲希然自然而然挽住他胳膊,“但那是腳踏車啊,怎麼能一樣,摩托車摔一下很疼的。”
祁斯年垂眸,看著她挽著自己手臂的地方。
印象裡是第一次,不是為了演戲,不是在家裡,不是在車上,不是在床上——只是因為她單純地想挽他。
他心裡好像被春風吹了一下,周遭冰封的湖面漸漸開始融化。
他感覺自己連聲音也不自覺溫和下來:“不緊張,我相信你的車技。”
即將邁進公司大樓,仲希然忽然拽著他胳膊問:“你沒吃晚飯,餓不餓?”
“還好。”
“但我餓了。”仲希然輕輕晃了晃他胳膊,語氣可憐巴巴的,“我也沒吃。”
祁斯年用空出來的手捏住她下巴尖:“跟我賣慘?”
“不是,我忙著公關去了。”她拉著他往不遠處的便利店走,“我去買點吃的,在路邊吃的話,你應該不嫌棄吧?”
祁斯年:“我們可以進公司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