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在當年不翼而飛,憑空蒸發。
沒錯,憑空蒸發。
在溫德爾帶救援隊趕到,收拾好現場之後,他下令讓人把青金遺體妥善安置。
到這裡戛然而止。之後遺體的去向被人以一種巧妙而隱蔽地隱藏起來。溫德爾毫不懷疑白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個能力至今不明的人。
白鈺當時在另一個後勤部門工作,並不起眼,且當時對外聲稱的能力是易容。他整個人就像是迷霧的一部分那樣看不出絲毫特殊之處,但卻偏偏琢磨不透。
諾亞歪頭,有些出神地望著溫德爾映照著寧靜月光的面容,怔怔地:“如果是他的話,他是在復仇嗎。”
這兩個故事中的人,是他媽媽的兩個兄弟,是他的兩個舅舅。兩個素未相識卻有著相近血脈的人出現在這種故事中,諾亞很難說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是。”
“可這些人已經死了。”
“仇恨要麼會隨著時間消磨,要麼會隨著時間愈發濃烈,它將擴大到原本不該有的範圍。”
諾亞聽懂了溫德爾的意思。溫德爾認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的復仇僅僅只是個開始。
他以最譏諷、最厭憎的方式將那幾個送到人前,像是在似笑非笑地問:還滿意這道前菜嗎。
“你在想什麼。”溫德爾摸了摸孩子的頭,稍微使出力氣,把他抱到桌子上,自己則是微微彎下腰和他平視。
溫德爾的長髮被一根織金寶藍色絲帶束在後面,這是諾亞不久前送給他的。
諾亞輕輕拽住一縷他垂落在耳邊的髮絲,像是小時候那樣,溫德爾也不惱,隨著他的力道偏頭。
“爸爸。”諾亞理直氣壯道:“你要一直在我身邊,要不然我也會去做壞事的。”
眉目柔軟了下來,溫德爾懲罰似的捏捏他的臉蛋,應答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