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安排……可以嗎,諾亞,你來負責自由位。”尹尚的這支小隊的戰術分配幾乎都是按照個人特長來的,當看見諾亞的成績單時卻犯了難。
百分制的試卷,幾乎齊刷刷地每一門都在八十分浮動,幅度不超過五分。
“……六邊形戰士?”
諾亞一臉無辜。
“那就靈活一些吧,哪裡出了問題就要麻煩你幫忙啦。”尹尚笑呵呵地拍著他的肩膀:“不要有壓力哈,咱就是走個過場。”
擺得明明白白,爛得老老實實。
“等下,不對勁吧。”他身旁的另外一個人撿起他的成績單,不可思議地看了又看:“你打架不是沒輸過嗎,為什麼格鬥也是八十分。”
諾亞摸了摸下巴,敷衍道:“是啊……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不想變成好學生進培訓營。
費錢費人又費命。
反倒是另一個面生的少年嗤笑一聲:“自由位,你直接說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畢竟人家背靠上將,你又管不了,也不在乎我們贏不贏。”
他這話撂得突兀,因而所有人都凝滯一瞬。
諾亞瞥他一眼,也不生氣:“嗯呢唄,誰讓那是我爸呢。”
未能擊穿敵方裝甲,對方臉綠了半截。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尹尚,他大驚失色:“什麼,我們這個隊裡還有人不想擺爛,是哪個叛徒!”
“……”
說出來了!他竟然把“擺爛”這個詞說出來了!
一個女孩實在忍不住,弱弱舉手問道:“我們真的不掙扎了嗎,擺得太明顯會被老師罵的。 ”
尹尚沉痛地說:“所以我們,要做一條彈動的死魚。”
“真的沒有體面一點的方式了嗎,據說這次上將會來。”
“忍忍吧,反正覺醒者這輩子大機率很快就會沒掉。”
“……謝謝你的安慰,活爹。”
最後這個臨時組建的塑膠小隊又磨合了一週左右,才大致摸清了彼此的路數,結果收到了一個驚人訊息。
上將要來觀賽這個訊息就像是給人打了一管雞血,教官們一拍腦門,比賽模式決定採用奪旗形式。
即各成員隨機散佈在賽場各處,組內抽取一人身上帶著隊旗,被折旗即意味著任務失敗。
晴天霹靂。
“所以分組有什麼用。”
“用來折磨。”
諾亞心如止水地關掉訊息,開始圍著正在鍛鍊的溫德爾繞圈圈,最後直接掛到了溫德爾身上。
哪怕多掛了一隻大面包,上將依舊穩如泰山,他怕諾亞給自己摔了,於是彎腰放下器材,虛扶著他:“怎麼了。”
諾亞撇撇嘴:“訓練賽是守旗模式,各組成員降落位置都是隨機的,爸爸你說他們是不是想看熱鬧啊。”
那必然是,這群生活淡出鳥的教官肯定是在借溫德爾由頭搞事。
到時候肯定亂成一鍋粥。
不過溫德爾也無意干涉,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他覺得諾亞或許會有所收穫。
他摸摸麵包的頭,眼底漾出幾星笑意:“照顧好自己,沒什麼可擔心的。”
“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嗎。”
“嗯。”
訓練賽的場地是學校後山,那邊早就被用特殊手段改造過,造出了不同環境和地貌。山丘、平原、雨林、河谷應有盡有,算是很大一片地方。
也真是大手筆。
今天天氣有些陰沉發暗,或許會下一場雨——最近的雨總是很頻繁。他不喜歡這種潮溼的天氣,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根本不會出門。
他穿戴好降落裝置之後,自軍艦開啟的艙門邊一躍而下。
冷風自耳畔刮過,世界的盛大回聲迅速地自身邊掠過,他落入了叢林中。近日多雨,叢林裡尚泛著清涼泥土的草腥氣。
剛剛站穩,把降落傘丟到一邊。諾亞感覺有點奇怪,跳下來之前感覺兜裡被塞了什麼東西。
他不經意間一摸,插著旗子的小棍啪嗒從兜裡掉在地上,把地上的小花打得歪過頭去。
“……”
沉默,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你中獎啦哈哈哈哈。】
諾亞靜靜地站在原地,默哀一般看著那把小旗子,不禁思考:為什麼生活不肯放過我。
螢幕外的溫德爾也同樣沉默了,副官端量著他的神情,猜測他大概是很想懷疑一下是不是有什麼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