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
“頂上都刷仔細點,別遺漏,戰車就是咱們軍人的戰友,就算是要分別,也要在分別前好好告別我們的戰友。”
“知道嘛”
“是,營長!!”
車炮場內,一陣陣大吼的聲音傳來。
戰士們也都紅了眼眶,他們避開了退伍,躲過了前幾天的轉業,本以為還能在單位多留幾年。
誰成想,一道命令下來,整個營說沒就沒了。
很多老兵從進入部隊,新兵分配就分配到這個單位,呆了五六年,甚至長的都有七八年,突然讓他們走。
誰能捨得啊。
有人拿著刷子蹲在坦克頂端,刷著刷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滑落。
有人拿著無塵布擦拭拆掉的坦克潛望鏡,擦著擦著,轉身蹲在地上抱頭抽泣。
也有一些老兵,抿著嘴,眼眶通紅的低聲叮囑自己帶出來的新兵,要他們認真工作,哪怕要走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撤編不是退伍,卻勝似退伍。
因為整個單位,沒有一人能夠躲過。
昨天還在訓練場上相互較勁,誰也不服誰,肆意的揮灑汗水。
明天,就不知道誰會先走,總之熱熱鬧鬧的連隊,總會有第一批先走的人,默默的揹著揹包,他們沒有退伍。
而是奔向新的單位,但也和退伍基本差不多了。
陳鈞,何應濤剛來到一連,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也是為啥剛才老何說,這時候過來要人不合適的原因。
別的旅,人家可以公事公辦拿著條子來提人,反正以後不再一個單位,同情歸同情,不用考慮那麼多。
可他們一營,跟這次要撤掉的單位,都同屬一個旅裡啊,以後開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過來要人,屬實是不太恰當。
陳鈞注意到連裡氣氛不對,他暗自嘆了口氣。
沒辦法啊,撤編,改編,這都是部隊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歷的陣痛。
還是那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營依舊佇立,國旗依舊飄揚,而這裡駐紮的戰士,早已換了一茬又一茬。
留下的,不過是青春不悔的記憶罷了。
陳鈞剛才來的時候,他是直奔坦克營營部,聽營裡其他幹部說營長在一連。
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走到車炮場入口處,這都沒站一會,正好看到肖建峰從裡側出來。
“老肖!!”
陳鈞仰頭喊了一聲。
聽到動靜,肖建峰注意到陳鈞,他神情先是一怔,而後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眼。
“嘿,你個狗日的不是去看老丈人了嘛”
“怎麼了”
“被你丈母孃趕出來了”
“特麼的。”
陳鈞無語的罵了一聲,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包硬華子,還有一大把果直接塞到肖建峰手裡。
“你都不能念老子點好,我這是給你發喜來了。”
“媽的,虧老子從京都回來還惦記著你,你個狗東西看看煙,看看,沒明白意思”
肖建峰也被陳鈞這一手,給整的措手不及,他低頭看看手裡紅色的硬華子,還有紅包裝皮的果。
而後一臉鄙視的看向陳鈞:“真有你的啊老陳,為了要老子兩個兵,連這法子都能用上,真是難為你了。”
“行了,再給老子弄兩包,我給你整兩個裝甲特級駕駛士官,行不”
“絕對童叟無欺,你可著全旅問問,也就我這能有這價格。”
“滾滾滾,我可沒惦記你的人,我過來就是發喜的。”
陳鈞義正言辭的拒絕,可就是腳底板跟生根了似的。
他否認歸否認,人那是一步也不挪。
何應濤則是一副傷春悲秋的站在旁邊,搖頭感慨:“哎,多好的兵啊,就這麼調走了,哎.”
“真可惜啊。”
“我c”
肖建峰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憤怒的罵道:“行了行了,別給老子演戲了,累不累啊。”
“再弄一包,人你隨便挑,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一營就是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
聽到老肖鬆口,陳鈞麻溜的從口袋又摸出一包硬華子遞了過去。
同時還一副不情願的說道:“我真沒想來要人,頂多也就是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