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人又去看了老貓,也就是另一名重傷員,他的傷勢整體沒有趙龍泉看起來那麼駭人。
但肚子被打穿,腿部被彈片炸得不輕,沒有個把月很難恢復行動。
不過還好,老貓是清醒著的,就是嘴上扣著呼吸機,人不能開口,不能溝通,
本來就乾瘦乾瘦的一個人,這受傷後,整體看起來更是瘦得一副皮包骨的模樣。
哪怕他都這樣了,看到戰友過來探望,老貓眸光中還是閃爍著笑意,看得出來,他是在安慰大家不用擔心。
當付慶飛拿出證書,拿出徽章放在他床邊時。
老貓整個人的精神明顯都振奮了不少。
這就是軍人啊。
哪怕戰場上槍林彈雨,炮火連天,前進時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等仗打完了,他們不會奢求需要別的激勵,一份認可,一份讚譽。
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剩下的那四名輕傷員,倒是真沒啥大礙,有些是被子彈擦傷,有些是被彈片劃到。
傷勢不重,人也沒有昏迷。
陳鈞他們過去探望的時候,這幫傢伙都已經坐在病床上,吹上了都。
一個個神采奕奕的吹噓當年剛來當兵,自己體能多牛多牛。
吹噓他自己在連裡面,團長見他都要敬禮。
吹完自己又吹自己連隊,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其他連隊狗屁不是,就他自己所在的連隊歷史悠久。
曾經有多麼輝煌的過往,自己在連隊裡面多麼耀眼,說得有鼻子有眼。
就跟真的一樣。
陳鈞他們幾人站在病房門外聽了一會,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部隊裡面就這樣,越老的兵越會吹牛,尤其是當上班長的兵,那都是基本技能。
別說人了。
你就是連隊裡面養條狗,出去都要吹成軍犬,以前立過功,參加過什麼重大軍事行動。
至於真不真,那想想就知道了。
但老兵吹牛都有技巧,會吹的有理有據,明知道他在胡扯,你也找不到反駁的證據。
就比如說團長見到他都要敬禮,陳鈞一聽這話,就明白他說的是站崗的時候。
畢竟,回禮也是敬禮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就看會不會吹了。
但吹歸吹,真到該上的時候,那也是不含糊。
付慶飛他們站在病房門外,聽他們扯皮了一會,感覺心情都舒服了不少。
這才推門進去,把這幾個傢伙的榮譽證書和徽章也遞過去。
就看他們那興奮的模樣。
陳鈞就很篤定,等會只要他們這邊離開,接下來的吹牛層次必然該升級了。
畢竟,拿著榮譽證書,還是集體一等功的榮譽,要是再吹點不入流的牛。
著實對不起手中的證書了。
羊城軍區總醫院這邊探視完,這趟過來香江的任務算是徹底結束了。
當天下午四點,鵬城西麗駐港教導團統一安排大巴車,又將他們這百十號人送到鵬城火車西站。
來時整整一百人,走時只有九十四人跟著返程。
來時陳鈞他們對鵬城,對香江,對香山澳可以說非常陌生,頂多在新聞上看看。
或者聽其他人講講,要不就在港片中瞭解一些。
如今,經此一事,他們也算是對這幾座城市有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帶著些許遺憾,帶著需要永久深埋心底的秘密,眾人乘坐火車開始前往西京。
火車是9號下午五點出發,等抵達西京時已經是10號的下午一點四十了。
迎接他們的人沒變,仍舊是暗夜之虎特種大隊安排過來的車輛。
集合的地方也沒變,還是天狼突擊隊野外駐訓場。
陳鈞從運兵車上下來,抬頭瞧了瞧周圍的佈置,啥變化都沒。
就連那棟原先被燒得黑漆漆的大樓,都沒整整,還是那副慘樣,在那杵著。
等所有人從車上下來,暗夜之虎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李昌平,顯然是早已等待多時。
在他身後,一排排桌子整齊的碼放著,桌面上的袋子裡封存著軍銜,臂章,國防服役章等等。
桌子旁,就是幾十個行李箱。
等老兵這邊自覺的把佇列排好,李昌平抬腳踱步走到佇列跟前。
他那嚴厲的眸光從人群前排劃過,而後才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