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所述、源自吳昌潤之策略,申賢和李賢忠聞之頷首,覺此計可一舉解決難題,然此策需時,眾人遂暫別,各司其職。
約五日之後,秀一手機驟響,“哦,安達,何事?”
彼時秀一正於病房查房、開方,瞥眼時鐘,方下午三點,正值門診開放之時,“啊……徐孝錫主任門診開出入院處方。”
“入院?他?”
此事離奇,眾人皆厭此人,其入院實難想象,“是,先與學長檢視,再安排轉至合適科室……”
“啊。”
果不其然,唯一計劃竟是轉科,世間似唯徐孝錫主任有此行徑,然秀一非徐孝錫,無背景無財富,唯憑實力,豈能效仿?“先去看看,患者在哪?”
“我正在病房照看,今日內分泌內科病房滿員,患者安置於別館。”
“別館?幾層?”
“七層。”
“啊,七層。”
七層乃耳鼻喉科病房,多為鼻耳患者,內科患者甚少入院,想必病房緊缺,[醫院皆如此,人滿為患。]
‘大型醫院亂象叢生。’
[確有此事。]
此非朝夕之患,數年前起,大型醫院虹吸現象愈演愈烈,重症患者增多尚可理解,然輕症患者亦趨之若鶩,致危重症診療延誤,社群醫院式微,實乃大患,‘先去看看。’
[好。]
此非秀一當下所能解,其僅住院醫生,當務之急乃診視患者,‘尚無動靜?’
往別館途中,秀一與仲景談及徐孝錫,因主樓至別館路遙,仲景未聞患者訊息,唯專注秀一疑問,[是,查房來去,其神情無異,啊。]
‘啊,如此。’
[似對夏允稍有忌憚。]
‘啊,此點……或然。’
向來欺軟怕硬之人,遇強者自會收斂,徐孝錫恰為此類小人,‘總之,似未察覺?’
[是,全無意識,恐未涉此事。]
‘確然,電子公司人脈……’
[幸甚,所治患者乃林賢惠理事。]
‘此乃實力,豈曰運氣。’
[雖如此說……]
仲景憶申賢求助林賢惠理事之事,林賢惠理事出院速歸崗位,聲如洪鐘,初疑其為研究經費說情,後知為公正審計委託,遂欣然應諾,允諾秘密處理,其正書寫傳奇,‘定會妥善處置。’
[料想如此,觀其履歷便知。]
‘啊,電梯在此。’
秀一拄拐緩行,不覺已至別館電梯前,恰遇電梯門欲闔,“且慢!”
其身著白大褂、拄拐高呼,無人可忽視,“呼,多謝。”
遂順利入梯,按開電梯者乃吳夏,“嗯?”
“啊,學長亦去看安達學長患者?”
“哦,是,接通知前來,你呢?”
“做心電圖與動脈血氣分析。”
此乃實習常見任務,實習生於此亦正常,然吳夏赴別館做此工作,略顯怪異,“啊啊……但病房應有實習生?”
“安達學長患者由我負責,橫豎我將入內科。”
“莫逞強,累倒便糟,實習醫生病亦不得閒。”
“知曉。”
秀一之言令吳夏憶起同期帶病工作場景,觀者或覺悲慘,然於大學醫院,此乃尋常,實習醫生缺一不可,輕傷不下火線,“故需謹慎。”
“無妨,學長,我體健,常運動。”
“運動?實習生?”
“是,日練十至二十分鐘。”
吳夏言罷,秀一回顧實習歲月,乃至往昔歲月,實無運動習慣,飲食亦不佳,忽憂壽命,此憂傳至仲景,[此態不佳,需運動,精心塑造之軀,豈容消亡。]
‘汝非監控?’
[醫生豈可言此?有氧運動至少需出汗,方為有效。]
‘如此,則零運動,實顯拙劣。’
[本不欲言,秀一律己甚嚴。]
‘不,非也。’
秀一確無運動之習,飲食亦不佳,憂壽命之事驟起,怒從心來,恰抬頭,已至病房前,安達飛奔而出,“師……師哥!”
其態似久別重逢,然安達慣常如此,秀一僅覺煩擾,“哦哦,莫近身,何事?”
“速入內檢視,急!”
安達未如往常聒噪,徑將秀一拽入病房,“嗯?門診轉來患者,危急?”
“是,急!不……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