礫岩一愣,沒想到“香花石”會突然問這麼刁鑽的問題。
隨即想到,自從自己到了聯邦首都,又潛入迪木乃公國境內執行任務,已經很久沒見瑾,也沒聯絡她了。
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她家的農場生意還好嗎?
不過曼塔市屬於大後方,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和銥那扯不清的關係,頓時覺得心亂如麻。
自己該怎麼跟她說銥的事情?
“香花石”見礫岩傻不拉幾地呆坐原地,整個人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嘆了口氣,起身踱步坐到礫岩身邊。
拍拍他的肩膀,用難得的溫和語氣道:
“好了,不要亂想了,趕緊完成任務,回家找你的小妻子吧。”
肩膀上傳來的熱度,讓礫岩上身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終於把礫岩從走神的狀態拉了回來。
這才發現“香花石”來到了自己身邊。
“哦,你剛才說什麼?”礫岩有些不知所措。
“香花石”的臉近在咫尺,礫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的眼睛是吊梢杏眼,卻沒有嫵媚效果,深褐色的眸反而像孤山裡的一對寒潭,永遠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睫毛很長很濃密,配上稍顯誇張的黑色眼影,給人一種離經叛道的美感。
鼻樑高挺,鼻頭緊緻,彷彿在暗示:它們的主人有著不同尋常的堅定性格。
如果說瑾是乖巧,銥是英氣,那“香花石”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冶和叛逆。
“香花石”也發現礫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臉上,卻毫不害羞地對礫岩抿嘴輕笑道:
“姐姐好看嗎?”
礫岩尷尬的收回目光,投向別處,正打算說點什麼來掩飾下。
“香花石”卻忽然把臉湊到他的耳邊,故作神秘說道:
“你要是實在憋不住了,姐姐可以幫你解決哦。”
說話的同時,“香花石”還故意加重了下鼻息,帶著香味的氣流拂過礫岩耳廓內的汗毛,一陣癢癢。
聽到這話,礫岩反而清醒了。
和“香花石”搭檔這段時間,對方時不時就會爆出這樣的虎狼之詞,他都習慣了。
而且礫岩認為,這才是她的正常狀態。
不過一直被“香花石”調戲,礫岩脾氣再好,這次也得反擊一下。
稍作思索,礫岩反問道:
“對了,你的真名叫啥呢?總不能一直叫你“香花石”吧? ”
話剛說完,礫岩瞬間就感到氣氛不對了,彷彿周圍的氣溫都憑空下降了好幾度。
“香花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料峭的冰霜。
她的杏眼微微眯起,眼中本就難以捉摸的情緒,此刻更加看不清了。
她緩緩站起身,用平靜得可怕的語氣,一字一頓道:
“我沒有名字,我就叫'香花石'。”
說完,她飛快轉身,噔噔噔沿著樓梯,頭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樓。
接著,頭頂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礫岩從看到“香花石”的表情起,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誰知道“香花石”居然對自己的名字諱莫如深,連提都不能提。
雖然心裡好奇的要命,但也知道自己休想再從“香花石”那裡套到一點她的類似個人資訊。
她到底是什麼人?
豎著耳朵聽了聽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礫岩又糾結起來,要不要上去哄一鬨“香花石”?
不過他馬上就在腦子裡否定了這個念頭。
首先“香花石”發火的理由很詭異,他都不知道從何哄起,而且說不定會起反效果。
其次他們只是臨時的合作關係,並不是男女朋友,要是真去哄了,他們之間純潔的同事關係,豈不就變味兒了?
思考來想去,只能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手上的工作中,一邊祈禱這個怪姐姐能自己調整心情。
好在沒多久,“香花石”自己下來了。
沒有跟礫岩交流,而是靜靜地回到之前的椅子,繼續半躺著休息。
礫岩感覺芒刺在背,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裝作很忙碌地繼續製作蓋革計數器。
到了傍晚時分,大功告成。
這個蓋革計數器看著很簡陋,巴掌大小,只有一個玻璃管探頭,一個測量開關和一個數字顯示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