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隨便弄死。”
她記得丘張說過,無腸人不能作為奴隸普及的主要原因是不好繁育。
想來,不會是什麼廉價損耗品。
昨天已經發生過一次無腸人逃跑,又觀監工老頭的暴虐。
只怕有人在這頭馱翠獸當上土皇帝了。
與其說她是在問話,不如說她是在挑撥。
丘張臉黑如墨,聞言冷哼一聲。
“黑肱,我就說為何獨你管著的這頭馱翠獸常有無腸人死,原來都是被你打死的!”
方才還下手極黑的老頭如遭雷擊,本能覺得要壞事。
他一怒,挑著軟柿子罵,看向沙民打扮的秦瓔:“你個賤女子,渾說些什麼?”
被罵的秦瓔不惱,手藏袖下腳尖在地上一踢。
原來剛才那無腸人被抽打胯下時,襠上兜著的皮口袋破開口子,裡面裝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竟是些帶血水的赤色砂礫。
她又用那種茶裡茶氣的語氣問丘張:“丘軍侯不是說得給這些無腸人吃麥屑粥嗎?為何吃的是沙子?”
“住口!”
黑肱滿身泥汙朝秦瓔撲來,神情猙獰不知是想捂她嘴還是想來打她。
但沒近身,就被韓烈不輕不重一腳踢開。
丘張看一眼地上的沙子,手指著滾成泥豬兒一般的黑肱罵道:“好狗膽!”
“七日一碗麥屑粥你也敢貪墨?”
這些無腸人奴隸的價效比已經高到不行,但七天吃的一碗麥屑粥還被人換成沙子。
難怪逃跑,難怪反抗。
丘張並不是為無腸人打抱不平,只是氣惱黑肱貪腐損毀了軍械資產。
他上前,將才爬起的黑肱踹個倒仰。
和體弱的無腸人不同,丘張一腳踹得黑肱躺在泥地半晌沒喘過氣。
丘張一曲軍侯,發作個菜園子監工看守是在太簡單。
左右一呼,便有人將黑肱拖下。
看黑肱同僚們的積極態度,這老頭委實沒幹過什麼好事。
他被罰十軍棍,以他的年齡十軍棍不致命,卻得躺上許久。
黑肱被脫離前不再求饒,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秦瓔。
惱恨這低賤沙民女子多嘴。
韓烈斜跨一步,遮擋住他的視線,雙眼漸漸冷了下去。
黑肱被拖下去後,丘張冷臉掃了秦瓔一眼。
隨後又看地上的無腸人。
這會功夫,無人管的無腸人身下洇開大片暗紅血跡。
丘張暗道一聲晦氣,指道:“拖下去埋了。”
已經報廢的軍械修理不划算時,自然而然選擇放棄。
見這胯下都被抽爛的無腸人要被抬走,秦瓔道:“賣給我吧。”
“左右都是廢棄的,何不賣給我換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