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面色緩和了些。
他蹲身摸了摸小孩的脈搏,見脈弱確實險些命懸一線,這才站起身。
他見孩子的母親手中捧著木碗,問道:“喝的什麼藥?”
這庫西部女人不懂大夏話,捧著一碗補液鹽水不知所措。
阿曼翻譯後,她才說是秦瓔給的藥,可以免得孩子腹瀉而死。
豐山驍騎軍士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秦瓔身上。
他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在藥碗裡沾了一點。
舌尖嚐到一點甜鹹味道,自然而然命令道:“交出這些藥。”
暴力面前是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的,這軍士作風蠻橫又一指秦瓔:“你跟我走一趟。”
阿曼頓時著急。
秦瓔卻頷首道:“好。”
“我正好備下了些薄禮,想謝謝陳中郎將贈藥。”
秦瓔拿著韓烈用軍功換的兩株瑤草,硬說是陳中郎將贈藥。
這順杆子一爬,叫方才還跋扈的豐山驍騎軍士氣勢一衰。
“你,認識陳中郎將?”
秦瓔自若道:“認識。”
至於對方認不認識她,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話音落,這跋扈軍士臉色果然轉好許多:“那便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若是誤會及時澄清了也好。”
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瓔隨著他們回到了豐山驍騎中,被人一路領著進了後營。
傷兵營中兩個士兵躺在帳中,嘴裡橫咬著兩根木頭,牙齒深深嵌入木頭裡,牙根見了血。
他們舌頭向後縮,時不時發出一聲含糊囈語。
秦瓔走近,險些被餿臭味嗆一跟頭。
她這會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面紗,雖然遮不了多少臭氣,但好歹不用直面。
她心裡吐槽,面上鎮定走過去看。
豐山驍騎軍中有十五個軍醫,他們都很擅長治療與野獸搏鬥造成的撕裂外傷咬傷,也擅長治毒。
但這一次,卻對著兩個哎喲叫喚的軍士發愁。
銀針查驗過,解毒的藥劑也喝過,可兩人還是沒有好轉。
甚至他們連是什麼毒都沒查出來。
如何不一籌莫展。
就在這莫名的氛圍中,秦瓔被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