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發貨,崔平沒有上交。
見到令牌,為首軍將猛地一怔,傻愣愣地望著緩步而來的崔平,趕忙放下手裡的鋼刀,讓眾兵丁收起弓箭。
衝著崔平躬身說道:“閣下何人?怎麼會有郡尉大人的玄鐵令?”
崔平冷哼,轉身喝道:“把人帶上來!”
馮老大應了聲“好”,揪住那名被俘兵丁的頭髮,丟到營門前。
崔平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畜生,跪下!”
那兵丁不服氣,吐出口血沫,衝著崔平吼道:“不就是個老孃們嗎?老子又沒有害她性命。”
“啪”
崔平飛起一腳,踢在那貨的腮幫子上,黑黝黝的短刀抵住他的咽喉。
“不認罪是吧?好,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短刀輕送,鮮血從那傢伙的喉嚨上冒了出來。
嚇得軍將連呼不可,一溜小跑迎上來,托住崔平的手臂苦苦哀求。
“大人切莫與他一般計較,這是賈老爺的鄉黨。”
“賈老爺的鄉黨?”崔平冷哼:“鄉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不等軍將回答,他轉向眾鄉親:“大家說,怎麼處置他?”
“欺負孤兒寡母,千刀萬剮!”
“張寡婦孃兒仨怕是活不成了,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鄉親們群情激奮,往軍士身上吐口水,丟石頭。
“別,大人,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軍將拉住崔平的袖子,在袖管裡輕輕地劃。
崔平明白他的意思,那天在縣大堂,崔家大少爺就是這麼拉住賈士彠的手,在他袖子裡不停地比劃。
於是他甩開軍將的手,將郡尉那山的令牌拍到他的額頭上:“姦淫婦女者,按軍法,該當何罪。”
“死……死罪,不過大人……”
沒得他把話說完,崔平喊了聲“好”,揪住那貨的頭髮,將他甩到人堆裡。
“軍法有令,姦淫婦女者,亂棍打死。”
鄉親們齊聲喊好,掄起手裡的鋤頭鐵鍬,沒頭沒臉地砸了下去。
那貨發出殺豬般的慘嚎,在地上拼命翻滾,沒幾下便丟了聲音。
軍將嚇得面無人色,瞪著崔平:“你……你……闖大禍了。”
“是嗎?”崔平冷哼,玄鐵令抵住他的咽喉:“還有一個呢?把他交出來!”
“噗通”
軍將渾身發抖,跪倒在地上,死死抱住崔平的大腿。
“大人,不可以啊,那個是,是是……是賈老爺的外甥。”
崔平冷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賈士彠的外甥就可以逍遙法外嗎?”
“對,把他交出來,交出來!”熱血上湧的鄉親們跟著吵吵起來。
晉北民風彪悍,這幫人的父兄輩,協助鎮北王父子殺過胡人,身上的血性可想而知。
本來就因為軍營霸佔村道憤怒不已,現在有崔平領他們出頭,誰也不想落在後面。
“他……他走了,回高柳了。”軍將含糊其辭。
“是嗎?這麼快就能走出軍營?”崔平反問。
軍將點頭,已經死了一個鄉黨,再把賈老爺的外甥搭進去,他這個軍將,仕途到頭了。
“真不在,大人不信,可以自己進去搜。”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崔平等的就是這句話。
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深入軍營,對方主動開口請他進去。
於是他高舉令牌,大手一揮:“鄉親們,走,跟我進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