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弄得崔平不好意思,幸虧錢袋子沒有還給娟兒,他摸出二十兩銀子,放到魯翠花手裡,算作給徒弟媳婦兒的見面禮。
這麼多人,住宿是個問題。
“趙家嫂子住我那吧,正好永年不在家,我和婉瑩膽子小。”魯翠花提議。
“其餘人去我那擠一擠,我和無疾兩個人住,地方寬敞,大得很。”
趙小已真是幫了大忙。
行了,啥也不必說,崔平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算是從心裡認下了這個朋友。
約好明日辰時,在郡尉衙門匯合,崔平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皓月如銀,不知不覺間,多了份清冷。
想想穿越後的日子,雖然只有短短三天,然而經歷的事情卻是紛亂複雜。
明天去郡尉府該當如何?怎麼才能把趙元化和陳永年從大牢裡撈出來?
聽陸縣令言外之意,是縣尉周進故意把人送去郡尉衙門的。
這個周進到底想鬧哪樣?
崔平對此人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昨天黃金案,周進確實去了小酒館,但是他一直沒有說話,所有操作都是張班頭帶人乾的。
進了縣大堂,縣尉周進轉身就走,好像連招呼都沒有跟陸縣令打。
太囂張了,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尉而已,相當於現代的治安局首。
古代的日子不好混,這趟水,蹚得深。
他摸出晉大哥給他的短刀,映著月光傻傻地看。
咦?刀柄上有個字。
像夨像吳又像虞,崔平並不知道,古時候,這三個字是通用不分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吳鉤?
想到這裡,他拔出短刀,在月下狂舞起來。
舞到興起處,崔平朗聲唱道:“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好詩啊,好詩。”
有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晃晃悠悠走過來,手裡拎著個鋥明瓦亮的酒葫蘆,戟指明月,失聲狂笑。
“月下看吳鉤,花間憶故儔;夢中尋舊地,醒來淚難收。小兄弟,可與愚兄一飲否?”
我去,出口成章啊。
崔平不由得打量來人,但見那人約莫三十上下,白袍束髮,面如美玉,目似朗星。
端的是:風流倜儻,器宇軒昂。
只是此刻,他雖然仰天狂笑,卻是淚流滿面,好像剛剛被人千刀萬剮了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