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已緩緩搖頭,他今年十七歲,十七年來,確實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苦。
經常聽人說,北胡兇殘,如果沒有鎮北王,大宸早就亡國了。
“可是,我們給他鹽和鐵,如果他們造武器,反過來打我們怎麼辦?”趙小已問。
那山笑著搖頭,摸著兒子的腦袋說:“所以要給廣寧軍配備轟天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惡永遠是正義的手下敗將。”
聽到這裡,趙小已恍然大悟,望著他老爹說:“我明白了,答應他們的要求,用鹽鐵麻痺他們,趁機打造更先進的武器,消滅他們。”
“吾兒所言極是,可惜郡守伯伯的良苦用心,又有幾人看得明白?如今晉王橫加干預,他是妒賢嫉能,要破壞這樣的攻守平衡啊。局面一旦破壞,後果不堪設想,怕是又要生靈塗炭,多少人易子而食。”
那山面色凝重,他抬起頭,望向遙遠的月亮。
趙小已聽得熱血沸騰,拍打胸脯,讓老爹放心。
說他一定要查出崔平是否和晉王勾結,並且保證,在最短時間內,打聽出崔平在研究什麼秘密武器。
那山點頭:“吾兒志向遠大,為父深感欣慰。時辰不早了,回去睡覺吧。記住,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送走那山,趙小已感慨萬千,穿著老爹親手給他做的棉袍,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又把荊無疾的袍子拿出來,在身上比劃了好久,折起來,放到小胖子身邊,這才吹滅油燈,抱著小陶偶沉沉睡去。
可惜他和那山精明一世,自始至終沒有發現,院子裡蹲著條黑影,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月光偏移,透過即將凋零的枝葉,斜斜地灑在那條黑影的臉上,赫然是崔平帶回家的瞎婆婆。
只是此時,瞎婆婆的眼睛睜開了,非但不瞎,而且精光四射,猶如秋水。
就見她雙足輕點,掠過一人多高的院牆,往南城飛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