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花草。
她身披輕紗,坐在高高的藤製鞦韆上,墨染青絲隨風飄搖,惱人的豔陽掃過身上最動人的香膚……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小六子呢?接下來還有什麼美食?”
老太傅迫不及待,他記得清清楚楚,崔平方才在樓底下答應過的。
烤乳豬,百雞宴,七件子湯……
現在只上來雞蛋灌餅,其餘佳餚何時登場?
“老太傅,別急呀。呵呵,家師說了,烤乳豬和七件子湯做起來最為麻煩,那是留著晚宴上吃的。”
“好小子,竟敢欺騙老夫?”老太傅大怒,揪住陳永年的衣領,將他拽過案几。
眾人大驚,此老八十掛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若是放到年輕時,豈不是倒拽九頭牛的猛將?
“菜來嘍!”隨著一聲悠揚的喊堂,崔平端著一大鍋麻辣大盤雞踏上樓梯。
人未到,香已漫。
老太傅打了個“嗝兒”,望向陳永年。
陳永年被他提過案几,非但沒有覺得疼痛,反而全身輕飄飄,如坐雲端。
“大盤雞又是何物?”
陳永年哈哈大笑:“好吃的,老太傅您就坐穩了,等著享用吧。”
身為太傅,梁丘烈的性格有很嚴重的兩面性。
面對敵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旦把你當成朋友,便是嘻嘻哈哈,與普通鄉間老兒實無二樣。
這也是陳永年,敢在他面前放肆的關鍵原因。
陸縣令和葉千石就不同了,這二位都是文人,等級觀念特別厚重,反而讓老太傅放不下架子,不能與他們打成一片。
說話間的工夫,崔平親自奉上大盤雞。
濃郁的香氣,幾乎擠爆面積不大的樓上雅座,同時也飄向拐角處的那座民宅。
蕭虎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
傅青衫踮起腳尖,將院門稀開一條兩指寬的縫,聞了聞說:“卑職也未聞過,想必是那崔家小兒做的菜餚。”
話音剛落,聽到“咕嘟”一聲,郡守蕭虎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傅青衫忙不迭地掏出捂在懷裡的烙餅,恭恭敬敬遞到蕭虎面前。
“使君,您先墊墊飢。要不,我們回府吧,趙伯桃和昨夜出現的錦衣人,和老太傅不像一路的。”
“哼。”
接過烙餅,蕭虎狠狠咬了一口,透過門縫,往小酒館方向看了一眼。
“老匹夫仰仗皇恩,不把蕭家放在眼裡,二十年前辭官歸隱,難道和鎮北王之事無關嗎?”
“呃。”傅青衫一怔,二十年前他還小,有些事情確實不清楚。
但是郡守大人提到了,他又不能不有所表示:“想必是在暗中,護著晉王殿下吧。”
正所謂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傅青衫話音剛落,蕭虎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抓住傅青衫的肩胛骨:“言之有理,本大人怎麼沒想到?好你個梁丘烈,我把應侯府的八百護衛忘記了。”
“使君,您的意思是……曼頭溝劫案,是應侯府的人做的?”傅青衫實在不敢置信。
蕭虎泛起一絲冷笑:“別忘了,他非但做過太傅,還是鎮北王麾下第一悍將。大宸封侯者,區區四五人,能擁有八百護衛的,僅此一人而已。”
“青衫,我問你,應縣距涼城有多遠?”
傅青衫狂驚:“三百七十里,穿洪濤,過左雲,快馬加鞭,日夜可達。”
“那便是了,走,回府,等那郡尉回來,你去應縣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