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守義:“跟在文清堂,學了什麼?”
趙易典:“徐進師哥安排我跟一位姓胡的師傅學些拳腳功夫和幫裡的規矩。”
韓守義:“徐進安排的?”
趙易典點頭,確實是徐進,那天江漢傑帶他去了文清堂,前腳剛走,後腳王大洪就讓徐進帶下去安排。
江漢傑:“文清堂里人多事多,洪頭忙不過來讓阿進安排也是情理之中的。”
胡海華:“可不是嘛,乾爹,那文清堂人多的,洪頭都想往外趕了。剛才我去領易典回來,洪頭還說讓我帶回來幾個人給寶順,我拿不準寶順的心思就沒收下。乾爹,您看?”
韓守義擺了擺手,“我知道了,這事兒你別管了。”
聽見這話,江漢傑和胡海華兩兄弟都知道,乾爹這是心裡有數了。
韓守義又問葛先生:“幫裡現在有多少人?”
葛先生:“投貼拜師,香堂設案,登記在冊的共有一百四十六人。我手底下有十人,文德堂三十二人,文道堂四十一人,文淨堂三十九人,文清堂十八人。”
剩下六個人,分別是韓守義和趙舒童兩夫婦、葛先生、張寶順、趙易典和早已去世的辛金。韓天賜,不在青幫名冊。這是明面上的人數,但光是文清堂就不止這人數,不說正經呆了幾年的,光是跟班跑腿這些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一個堂口不說一千也有八百。更別提像文德堂、文道堂這兩個格外需要用人的堂口,稍稍一估計大概得有六七千人。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都靠韓守義一個人養,所以各個堂口基本上自負盈虧,每年給青幫上繳貢稅,就連韓守義也不例外,這個規矩是自從餘浩出走後才改的,之前的規矩是幫裡全部大包大攬,下面的堂口也都全部上繳,這也是為什麼餘浩覺得不公平的地方。他當時負責的是幫裡在城南的底盤,收益自然不菲,而像是軍工、授課、人事這些根本就沒有進項,全是砸錢貼補。人心不齊,韓守義也看明白了,自從餘浩走後,直接大刀闊斧的重新分管,葛先生負責幫里人事禮節、掌罰行刑,文德堂負責幫裡經商生財,文道堂負責幫裡兵工軍火,文淨堂負責水陸碼頭,文清堂負責授受弟子,各司其道。各自管著各自地盤的進賬,這麼一來,富裕的你們自己留著,不富的自己過的慘,都隨你們。
原本這麼一分,底下兄弟都以為最難過的文清堂沒想到過的是還挺襯的。只有韓守義他們看得明白,文清堂握著青幫入門要害,多少人不是上趕著給文清堂送錢,之前是暗賬多,但也是幫裡的暗賬,如今一分,誰也不知道文清堂到底是怎麼回事。覺著自己機靈的,想走後門的都往文清堂鑽,這麼一來,文清堂的開銷難免會大,自然琢磨一下幫規不允許的出路。
韓守義自然明白這些,但是餘浩剛走沒過多久,他不宜動刀再給幫裡進行一次大清洗。尤其是文清堂,那是王大洪的堂口。王大洪不是江漢傑、胡海華和魯山康他們這些跟著他的孩子,韓守義得斟酌著安撫。
韓守義指了指葛先生對趙易典說:“這兩個月,你白天跟著葛先生,多看多學,晚上回寶順那兒。”
趙易典也不問,只聽安排。
正說著,趙夫人派人來叫他們吃飯。
韓守義:“就先到這吧,傳下去,五天之後,各個堂主來這開大會。”
“是!”
幾人去前院吃飯,剛端起碗魯山康就回來,趙夫人又讓人趕緊添碗筷。
魯山康左右看看:“寶順呢?又沒回來?”
江漢傑:“跟金剛在外面且轉悠呢,晚飯能不能回來吃還得另說。”
幾個人邊吃飯邊聊天,氣氛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