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說完,拉著臉擺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先走了出去。
秦氏看了一眼孟冉,露出一個擔憂的神色。
孟冉出門的時候,從房間的架子上順手拿了兩隻小瓷瓶放到袖子裡。
孟冉有個習慣,出門總是不忘帶上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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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老爺金福和黎氏坐在椅子上,彷彿在爭執著。
旁邊一個衣著普通的短鬍子男人立在一側,十分猥瑣,但顯得很謹慎。
客房外,十多個下人伸長脖子張望,佔了半個院子。
看到眾人,秦氏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想要保護兒子的念頭瞬間升騰。
原本看著孟冉即將長大成人,特別這半年彷彿開竅了一般,發明出香皂和琉璃這種濟城絕無僅有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想到一個刻字在闆闆上的方法,承接了濟城所有的印刷業務,為金府賺得是盆滿缽滿。
孟冉在金府做出很大貢獻,逐漸改變他們母子在金府的低賤地位,秦氏心裡暗自高興。
沒想到黎氏這毒婦竟暗中命人查訪,發現了孟冉並非秦氏親生這個秘密,即將熬到頭的苦日子眼看又有變故,指不定會鬧到什麼地步。
按黎氏的性子,定會就著由頭,將她們母子趕出金府,這是她動了好多年的念頭。
“夫人今日又是所為何事,你們一大早就爭執,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原來金福也剛從外面回來。
金福四十出頭,留了八字鬍,一身質地極好的青色圓領長衫,配上緞帽下一張富態臉,看起來派頭十足,神采奕奕,當得起濟城富商名號。
黎氏雙手叉腰,打機關槍一般,把暗訪寧陽的原委講述了一遍。
最後嚷嚷道:“老爺,這野種並非秦若梅親生,剛才她還狡辯,金府上下被她矇蔽了十多年,今日若不將這對母子趕出府,恐怕天理難容!”
金府眾人聽到這裡,無不露出驚詫的神色,在院子裡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起來。
“原來孟冉是小夫人撿來的啊,這怎麼可能,看小夫人對他那般好,不像啊!”
“這要是真的,恐怕要闖禍了。”
“這孩子平日裡是敦厚了些,除了小公子,沒人看得上,這次怕是待不下去了。”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比我們這些下人都不如,如果再被掃地出門,境況就更差了!”
“我看不至於吧,你們說他木訥,可前些時日為精工坊造了稀罕玩意兒,忽然間怎麼又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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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聽得黎氏訴說,有些吃驚,一時沒有轉過彎來,只看向呆若木雞的秦氏。
“老爺,黎姐姐一向不待見我們母子,這你是知道的,如今又憑空誣陷,只可憐我的冉兒從小跟著我吃盡苦頭,幸得老爺菩薩心腸,願意接納我們母子,我們心裡自然是感恩的,請老爺給我們做主!”
金福聽著秦氏說話,眉頭鎖緊,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不時嘴角卻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秦氏當年攜子入的府,起初金福還是有些遺憾,想著這麼水靈的女子卻已經生過一個孩子,妥妥的美中不足。
但成親當晚圓了房後,金福卻一頭霧水,這秦氏貌似還是一個處+女,最終因為古人閨房知識不全且業務不精,這個疑問就在心頭留了下來。
今日這事與當時的情形一對照,當年心頭謎團似乎解開,不覺頓時志得意滿,身心舒暢。
這樣一來,自己不再是接盤俠和綠帽男,這些人真是有病,不是親生的多好啊,幹嘛要是她親生的呢!
“老爺,老爺,,,”
黎氏見金老爺正盯著秦氏看,眼中連一絲怒意都沒有,反倒和顏悅色,不禁大怒:
“金福,你聾了,沒聽見我說什麼嗎,你被她們母子欺騙了,沒用的東西!”黎氏說著伸出肥大的手掌,使勁在金福胳膊上擰了一把。
“哎喲!”痛得金福忍不住叫出聲來。
門外的家丁丫鬟們情不自禁掩口偷笑,這場景在金府雖然常見,卻沒有今天這般精彩。
闔府上下都知道,憑黎氏十分違章的長相,之所以能在金府橫著走,全佔她是濟縣縣令的堂妹這個身份。
“咳咳,,,夫人息怒,為些許小事,不要氣壞了身子才好!”金福一邊輕揉胳膊一邊說道。
“什麼,你居然說這是小事,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蹄了,你被騙了啊,騙了十多年,當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