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世那個世界,很少再有人舉辦詩會、文會之類的活動,展現出來的形式變成各種文藝比賽,赤裸裸的比賽,甚至加入了資本的因素。
如這般原始而純粹的文風形式,倒是有些新奇,但習慣思維令孟冉覺得沒有多少意義。
孟冉還是感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人群,卻迎面撞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對方看見他,也有一瞬間的愣神。
只見面前的少年公子甚是灑脫,挽一個髮髻,一根上好檀木簪子穿過,灰白色絲帶隨風浮於青絲之上,一身青色長衫襯托出玲瓏腰身,手中拿了一把摺扇。
“咦,蘇兄別來無恙!”孟冉抱拳施禮,禁不住再次以“兄”稱呼。
來者正是當日不告而別的蘇青越。
“孟公子,幸會!”蘇青越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一陣紅暈,顯得愈發動人。
畢竟當晚竹山小院一夜相處,無意間還發生了意外醜事,此時偶然相遇,自然有些尷尬。
不過孟冉稱自己為“蘇兄”,還是令她有些意外,含了為自己保守性別秘密的意思,還算有些聰明。
孟冉卻無所謂,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是別人,那次襲=胸事件,完全就是個意外:
“蘇兄來得正好,這裡收集唱歌的詞,憑蘇兄才情名望,定然能贏!”
“哦,我剛才看見了!”聽得孟冉起了好勝心,蘇青越心情有些許失落,文無第一,懂麼。
本想一走了之,可轉念一想,畢竟是救命恩人,不好太過無禮。
孟冉聽著蘇青越淡淡的回答,知道此女高冷,尋常人恐怕入不了法眼,能搭理自己一句,只是礙於當日援手之情。
“孟公子傷好些了麼?”蘇青越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有勞蘇兄掛懷,皮糙肉厚的,已經好了!”孟冉笑笑。
“這就好!”
兩人就這樣沒話找話似的一問一答,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既是有熱鬧看,孟公子要不要一起進去?”蘇青越有些心煩,想來孟冉知趣,定是會拒絕的。
孟冉當然能感受到蘇青越的疏離之意,還感到一絲男人的尊嚴受損,既然是文會,蘇青越去參加自然理所當然,
而自己是文盲,只能是看熱鬧了,被人看扁的感覺襲來。
“也好,反正無事,就與蘇兄一起去看看,蘇兄請!”孟冉有些來氣,這蘇輕越無禮,即便瞧不起自己,好歹也救過你,真當我是傻瓜麼。
“這,,,既然孟公子也想進去瞧瞧,那就一起走吧!”
“濟城蘇府,蘇青越公子,進!”
那小廝見蘇青越寫下名字,聽過她的名頭,唱名單的時候,有意說了全名。
聽到這個名字,人群裡不乏有很多讀書人,自然是認得蘇青越的,紛紛稱讚:
“蘇公子都來了,前番被山匪劫持,現在看來精神很是不錯。”
“人家是大戶人家,又是青年才俊,自然上天護佑!”
孟冉聽得這話,有些皺了皺眉頭,大戶人家就有上天護佑麼?
“蘇公子此來,極大可能就是他勝出,他可是府衙大人物都交口稱讚的。”
小廝喊完蘇青越的大名,回頭看了看孟冉,這年輕人長得倒是清秀,一身洗得發白的灰布長衫,是個落魄書生。
再看登記冊上的名字:成之!
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小廝有些古怪的看著孟冉問道:
“成公子是縣學書院學子還是,,,?”
“我,,,”
孟冉正在躊躇間,身後來了兩個人準備過來報名,一看孟冉,那兩人少年嘴巴張得雞蛋大,配上兩張圓臉,倒顯得有些搞笑:
“你怎麼在這裡?你這是要進去麼?別鬧,這是讀書人的地方,來的都是文人雅士,趕快回去,別丟金府的臉!”
來人正是體型微胖,長相極為相似的金滿、金寶兩兄弟。
“原來是你們,我已離開金府,要是你們覺得我會丟金府的臉,那好,待會進去,我就當眾大喊,我是你們兩個的哥哥,如何?”
“神經病!別說認識我們兩兄弟,否則絕不饒你。”金滿一甩衣袖。
“就是!”年紀稍小一些的金寶附和,兩兄弟一前一後登記了名字。
報名小廝唱道:“縣學書院金公子,進!”
小廝還愣在原地,蘇青越從金顯嘴裡聽過金府一些事,似這般家族內鬥,欺負老實人的例子他見過不少。